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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5章赌约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流域非的伤也渐渐好转。他发现,无论是自己的内伤还是外部的皮肉伤,比以往受伤时恢复的速度要快很多。

    到第五日时,林月见骑着耿耿回来,从马背上取下一大包药,有晒干的,也有新鲜采摘的。

    进院子后,她简单和流域非打了个招呼,就钻进厨房里开始熬煮药水。

    “这药闻着味儿和以前的不大一样?”他问道。

    “闻到了吗,这是给你做药浴用的。”

    “药浴?”

    “对呀,”她拿着一个大勺子在锅里搅拌,继续回答,“你的伤口太深,虽说目前伤势状况比较好,但寻常的清水洗浴还是不大行。不过药浴的话,倒是无妨,反而对恢复大有裨益。”

    说到这儿,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噗哧一声笑出了声,“话说回来,这药方子还是我从南山君手里诈来的。”

    “诈来的?”他问道

    “哈哈哈……对,这全是来自我和他打的一个赌。那时我们一道在江南的游船上吃酒,船上有个叫胭脂的卖艺女子,长得那叫一个如花似玉,花容月貌,唱的曲子啊余音袅袅,像只百灵鸟似的。我们便与她攀谈起来,你猜怎么着?”说道这里,她停下来,冲流域非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偏着头看着他。

    “嗯哼?”流域非并没搭理她。

    自觉没趣,于是她接着说,“她说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在游船上卖艺了,因为当地的一个大财主看上了,要收她做妾,但她还在犹豫。攀附上那位老爷,那么她将一生衣食无忧,此后也无需抛头露面,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但她担心,毕竟不是明媒正娶,以她的出身,进了深宅后院,若是有朝一日失去宠爱,那方小小的院子将会成为她一生的禁锢。”

    “接亲之礼定在三日后,所以我们悄悄打赌,赌胭脂会不会嫁过去。”

    “南山君笃定,胭脂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我说未必。”

    “他恼了,说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还多。这老爷子总爱拿年龄压我,可惜很快就被打了脸,因为接亲那天,胭脂消失了。”

    “所以他输了,把他的宝贝手札给了我,其中就有这药浴的配方。”

    听完关于赌约的来龙去脉,流域非问道,“你说是你诈来的?”

    “对对对,这个我倒忘了说。那个大财主我知道,半截身子都已经入土的老头儿,牙齿都快掉光了,胭脂嫁给他岂不是糟蹋了尤物,所以我给胭脂找了个好人家,当然也是费了好番功夫才让他们互生情愫,但总归结局是好的,接亲那日胭脂收拾好细软,追随情郎去了。”

    流域非又问,“那如果你输了呢,该当如何,拿什么给他?”

    “把我自己给他。”

    听到这话,流域非愣了一下,然后摇头,“荒唐!怎可如此儿戏!”说完,他就闭着眼睛假寐,不再继续同她说话了。

    躺在椅子上的人突然拔高音调,看起来像是生气的样子,林月见有些莫名其妙,只当他是不喜打赌。她继续搅拌锅中热气腾腾的药水,其实她的赌注还有后半句没有说出口:剖开做研究。

    许多天没有沾水,那日药浴之后,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清爽了许多。

    当他身着中衣,一头柔顺的墨发披肩,走到林月见面前,她没忍住感叹,“你果真比画上好看许多呀!”

    不过流域非还别扭着,一整晚不大理她,也不和她搭话。

    第二天早上醒来,当流域非醒来,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林月见和耿耿都没在,但桌上有留给他的早餐、药和蜜饯。

    这几日林月见总是外出采买,故而他倒不是特别在意,用晚餐,喝完药,还第一次把碗筷给收拾洗净了。他的伤愈合得不错,但是洗碗还是费劲了些,只能一点一点把水从缸子里舀出来,沾水时得非常谨慎地防止水溅到手腕处的伤口上。

    收拾完,他便躺到院子里继续晒阳光,看落叶,听风语。

    直到中午,林月见还是没有回来,他在心里犯嘀咕,以前没见过她离开这么久,难道遇到事了?

    “耿耿?”正当这时,耿耿一个急步冲进院子里来,却不见林月见的身影。

    这一次耿耿没有回它寻常趴窝的角落,而是跑到他的身边,这时他才看清,马身上血迹斑斑,尾巴因血渍凝固到一起。

    “这是怎么了,你主人呢?”他从躺椅上站起来,大概检查了一下,所幸耿耿身上并没有伤口,这些血是别人的。

    “你这是……?”他看见耿耿嘶鸣一声,然后在他面前跪卧下去,“是要我骑上去吗?”

    他尝试着把自己的身体挪到马背上,耿耿安静地跪着,没有拒绝他,所以他继续挪动,让自己跨坐在马背上。

    他刚一坐正,耿耿立刻站了起来,一个飞身跑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