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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暴起

    精致纤细的银色挂坠,正中是几个古怪而晦涩的字符。看起来很像路边摊贩卖的、粗制滥造的廉价品。但这枚挂坠……绝不是凡物!

    韩宇深深地确认这一点。

    自己在地球上,就是触摸到了这根挂坠!接着天旋地转,降临到了这片陌生的大陆。等自己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婴孩,脖子上依旧挂着这条银色饰物……

    能让人,返老还童!跨越无穷时空,穿梭到另一方世界!这是何等伟大的力量啊?传说中的神灵,也不过如此吧?

    女人,可以修炼功法,凝练真气,最终破天门、觉醒心魂,成就真命女;而男人,无法修炼,只能被强大的真命女踩在脚底;这枚挂坠,是韩宇唯一的希望所在!

    可整整八年!滴血认主、用火烧、用水泡……

    韩宇绞尽脑汁,用尽各种方法,始终无法让这根挂坠产生任何反应,一颗火热的心才逐渐冰冷了下来。

    他终于明白,不是每个穿越者,都可以如同小说中那般,身怀绝技、手持神器的。他与那些庸碌而麻木的男奴没有任何区别,只能真命女脚下一只渺小的蝼蚁罢了。

    ……

    怀揣着种种思绪,韩宇出门晃悠了半个时辰,接着就在木屋内,静静地待到了晚上。

    “吃饭咯。”同住这间木屋的其他上百名男奴们也完成了一天的活计,拖着疲软的身子躺在木板上。

    伙食很简单,一筐又硬又干的大饼。男人、男孩们面色麻木地就着凉开水吞咽大饼。

    嘭!

    忽然一声巨响,简陋的木门被一条粗壮的大腿踢开,接着露出张肥大丑恶的面庞。

    翠扒皮!屋内所有人心头一跳,甚至有人吓得手发抖,大饼掉在了地上。

    这个翠芳管事,贪婪而暴戾,被奴仆们喊做翠扒皮。只是这个称呼私下喊喊还好,若是被她听到了……

    女奴们,会被各种刁难、最后被逼走。而男奴……自从有几个男奴莫名“暴毙”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男奴敢喊出这个称号了,生怕不小心传出去。

    看来又有人要“病死”了。

    看着翠芳愤怒的脸蛋,大家都低眉顺眼,冷汗涔涔,气都不敢喘,生怕被余怒殃及。

    翠芳的面目阴沉,扫过低着头,战战兢兢的人群。她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被别人惧怕与敬畏的感觉。

    男人嘛,就该这样!白天那个狼一样的小子……一定是错觉。

    忽然,翠芳身躯一颤。在一片深深埋下的脑袋中,她看见了一双眼睛。那个脊梁挺得笔直,与她对视的少年,深深践踏着她内心可笑的成就感。

    找到了,就是他!

    翠芳满脸横肉一颤,三角眼中迸射出愤怒,随即又狂喜。

    等那小子奄奄一息,生不如死的时候,就不能保持这般姿态了吧?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快!”

    蒲扇般的大手一拎,离她最近的两个人就被揪了出去。脚一蹬,又是一个男奴被踹着屁股栽倒在门外。一阵拳打脚踢,满屋男奴很快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间。

    砰!

    大门重重关上,屋里只剩下了韩宇和翠芳。

    韩宇摇头叹息。那些男人,被人跟撵狗一样踹出屋子,不但没有丝毫愤怒,反而一副逃过一劫的样子……

    没了尊严的男人,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可恶,这是什么眼神?

    翠芳望着韩宇眼中流露出的怜悯,顿时心中怒火熊熊。男人,都是家畜一样的东西,见到主人,不是该恐惧和讨好吗?

    家畜,怎么可以这般镇定坦然,甚至怜悯别人?这小子,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了,而且会死的很凄惨吗?

    “你的眼神让我很不爽。”翠芳狞笑着逼近韩宇:“所以我要先抠下你的眼睛!低贱的男人,也敢冒犯我?”

    她真的会抠出人眼睛,不是在开玩笑!

    韩宇眉角一挑,对这个女人狠辣程度的理解再次上升了几分。换做寻常人,就算是活活抠出一只动物的眼珠,也会于心不忍吧?这个主管,是要虐杀多少男奴,才能拥有这般残酷而暴戾的内心啊?

    该死!

    翠芳仔细瞧了又瞧,发现韩宇眼里始终没有流露出她想要看到的恐惧与哀求,终于要爆发了,扑向韩宇。

    等弄死这个男奴,所有男奴的工作量还要再加一倍!一定是自己太过仁慈了,这些男奴才敢竖起尾巴!

    嘎吱嘎吱……

    庞大的身躯,好似一做肉山,带着滚滚风压扑向韩宇。每踏出一步,恐怖体重都压得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年纪尚幼,且瘦小秀气的韩宇,就像猛虎爪下的小白兔,要被吞得骨头都不剩。

    “先压断你半身骨头!”

    翠芳眼中迸射出凶光,嘴角狞笑。

    男奴的生活环境极差,大多身体虚弱。就算是成年男奴被自己这么一压,第二天都起不了床!这种小男奴……自己压死过十个,还是二十个?记不得了。

    “八岁……也许我是最早夭折的穿越者了吧?若我也能修炼……罢了罢了!”

    韩宇自嘲一笑,随即目光变得决然。他从身下的床榻中,摸出一把锈迹斑驳的尖刀,猛然向前一捅!

    知道自己得罪了翠芳,韩宇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下午,他就偷偷去厨房,摸来一把割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