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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言详细述前后,心急欲辨真伪

    胶漆之坚差雷陈,高山流水知交,相约鸡黍不辞遥。祢衡孔融友,何逊范云好。负荆将相作刎颈,不论贫贱管鲍,空树哭葬左伯桃。桃园结兄弟,情义比天高。

    ——调寄临江仙

    听他发问,晁盖并未先作回答,而是开口问道:“几位可知,适才那两个泼贼是何人?”

    老将军说道:“左右不过是两个无胆匪类罢了,竟也值天王相问,倒是好奇,他们是哪个?”

    晁盖道:“老将军有所不知,说起这二人,虽在咱们面前胆怯,但在这左近倒也有些凶名。那贼僧叫崔道成,生的黑胖丑陋,却给自己贴金,有个甚‘生铁佛’的绰号,只是惯会为非作歹,全无佛陀的慈悲心肠。那野道叫丘小乙,也有个恶号,却是唤做‘飞天夜叉’,果真是面恶心黑,更没全真的济世胸怀。这二人都不是什么善好!”

    孙传:“俺当是哪个凶顽,却也只是两个没怎听说过的贼撮鸟!方才他们林子里出来,嘴里言语,在这里藏着,好像是候着埋伏谁。看模样,他们好似和兄长有仇,莫不是在此等着兄长?”

    晁盖说道:“往常倒也未曾听得他们在这里劫人。只因今日我去郓城县,正要经过这里,他们又和我有过节,想来应该是埋伏这里,要杀我一个慌乱无措了。”

    这边李助听了,也是怒道:“这两个贼男女,贫道没怎听闻过,看他也没甚本事,却敢这里作歹,要害保正!方才没将他俩留在这里,实在恼恨!话又说来,保正却如何和那厮们结仇?”

    晁盖道:“说来话长,几位也当知我那诨号的来由。俺是庄户人家,倒也有一膀子气力。都说那西溪村里有不净之物,便凿了青石塔来镇压,闹得俺那一村不得安生。那石塔是由一个和尚指点凿的,被某给托到了自家村里。”

    孙传问道;“想来那和尚,应该就是崔道成这个恶贼了?”

    晁盖道:“兄弟猜的不错,正是那厮。不知哪里出的家,学了几句经文,来到附近卖弄口舌。”

    李四娘冷笑一声:“刚闹鬼祟,就来了一个念经的和尚,当真是巧得很!得了他的指点,鬼怪怕是立就不见!说不得,百姓们把他当作真佛供拜,要甚给甚!”

    晁盖佩服道:“还是弟妹看的透彻,一语中的。那厮教立了石塔,果然就无事。村里的百姓更是敬他如神明,都将家里的钱物把来与他受用。却闹的俺那村里也不得安生。只因俺安慰村民,将石塔擎走,不想惹恼了那厮。仗着有几下拳脚功夫,来找不痛快,甚是嚣张。俺看不过眼,出手教训一番。却打俺不过,逃脱了。好几日不见人影,只当他远离了去,便不放心上。谁想前些日子里,他纠集了五八个闲汉泼皮复来村里滋事,好生跋扈。这一伙泼贼,除去崔道成凶厉,就属那丘小乙阴险,会使几招剑法,更是在袖子里藏着几把小剑,甚是歹毒,村里很有些人吃了他亏。”

    李四娘道:“奴家一直都不曾杀伤人命,谁知那道人竟恁是可恶!方才手下留情将他放过,着实后悔!”

    晁盖道:“是他们二人奸猾,一时不察,才让他们走脱,四娘子也不必悔恼。说来也惭愧,因着晁盖,却害的老将军一家受累遭殃!”说完拱手作揖,孙传他们连忙回礼,只是因是让欲要加害晁盖的恶贼走脱,脸上不免有些闷郁神情。

    老将军见几人都有懊恼之意,就说道:“大家也不必如此,似他们这样的人,心里最是狭隘记仇,吃了亏一定不会甘休,寻着空就会为恶。咱们且耐心等着,下次遇见,不让他们好过就是。”

    晁盖叹道:“旁人尚可,只这两个,须得尽快寻住了,绝不能轻易放过!”

    李助有些疑惑道:“贫道看他两个,也没甚厉害,天王竟这般着紧,却是为何?”

    晁盖道:“这两个猪狗一般的贼男女,俺哪里会着紧!只因他们的举动,和一位奢遮的英雄的声名大有关碍,容不得有丝豪轻忽!俺此次就是要去那郓城县走一遭,去拜访那里的一位好汉,请他出面,正论真伪!”

    听他说得好是慎重,众人也都肃颜正色。孙传问道:“却不知他们和哪位英雄有牵连?兄长又是去拜访哪位好汉?”

    晁盖苦笑一声,说道:“只是说出来时,诸位莫要惊乱才是。那两个人,确切来说,是那个和尚,和本州的赵诚明赵家大郎有关连!”

    “什么?!”

    众人听得大惊,面色都变了。就见孙传霍地站起,急声问道:“你说的那个赵家大郎,可是人称‘小香孩儿’的那个?”嘴里磕磕绊绊,有如刚学舌的稚子一般。见晁盖点头,嘴里失声:“你莫不是在和俺们开玩笑?”显然失了方寸。

    晁盖尽管早知,此时说来,仍觉得一阵口干,涉声说道:“早知兄弟听了会这般,便是俺当初听了,也险些咬掉舌头,坐立不住。”

    孙传这时回过神来,却是不信,嘴里嚷道:“小香孩儿何等的人物,江湖上提起,哪个不伸大指喝赞一声‘好男儿’!说他和那腌臜有关,俺一万个不信!你如何得知?可有证据?莫不是看俺老实,就拿这话来诓俺不成?”

    老将军道:“你说甚混账话!托塔天王是甚样的人,如何会做这坏名声的事来?快和天王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