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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如何调教阿金,任重道远,我得从长计议。七月走之前,没留下道别之言,八月送来消息,七月只是暂时离开。明年,明年依旧如火如荼。我趴在阳台,眺望奶奶逐步远去。打理好屋内卫生,我从阳台转至窗台。没望见阿金他人,这情形,牵扯记忆存储的画面。我用丝巾召唤他,他如期而至。现下,我只能合上眼睛,用意识战胜物质。因为阿金说,我们不用丝巾,我们可以用心。我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犹如虔诚的教徒,更像盼君归来的妻子。仿佛在说:我亲爱的人儿,你能否听见我的呼唤,来到我身边,在我睁眼霎那,你出现在我眼前。

    然而,我抖了抖眼皮,颤了颤睫毛,还是没能打开眼。我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再及时吸入一口新鲜的。准备好,再来。便又是一刻钟。我紧握的双拳,渐渐舒展。这会,不能再等。你等不来什么,等来的只是焦虑,而一直在的,他不需要等。我睁开眼,光明来得猝不及防,黑暗渐渐隐去。我赴死般的往楼底下探去,是失望,也有惊喜。楼底下站着的,并非阿金,而是个陌生男人,他手里正拽着我遗失多天的丝巾。我确信,再揉揉眼睛,没得错。乍一瞧,这人天生一副好皮相。身形也匀称挺拔,高而不瘦,若是给他套上十里八乡美男子的头衔,绝不为过。不同于阿金,阿金健硕黝黑,是个刚毅体魄,模样也标致,我啊,叫他黑里俏来着。

    可问题来了,我丝巾怎么会在他手上?

    “小姐,你是不是该下来?”

    他喊了话。

    我脑一抽。

    “先生,这样不太好吧。”

    “你下来就知道好还是不好了。”

    他笑得放肆,我嘴一瘪。

    “我的丝巾怎么跑你那去了?”

    “你都说它会跑了,谁知道它就跑我这来了。”

    唉?我眼珠一转,想来,这男人绝对不容小觑,不可低估。

    我清了清喉咙,说道。

    “先生等着,我这就下来。”

    这段对话我说得游刃有余,仿佛在哪看到过的场景也是这般,楼上楼下常有人会喊,“先生(sen),先生(sen),来啊来啊,来坐坐,来坐坐唉”。还有,“先生,先生,我到底生(sang)得标不标致唉?”“标致,标致的不得了,不得了啊。”

    我拖着鞋子往外头跑,他就站在阿金家的小竹林旁。他上身一件白色衬衣,下身一条黑色西装裤,两手分别插在左右口袋,丝巾就挂在他手臂一侧。他步步向我靠拢,带着压倒性气势,把我镇在原地。他眸子亮丽,眉眼尖锐,眼里住着道彩虹,往外投射五彩斑斓的光,皮肤白皙,淡淡地笑靥就这么平和嵌着,显得含蓄雅致,他犹如一道山水屏风,上手却是青花瓷质感。而这样的人,不该出现在这。我抓了抓被打乱的头发,脚跟正努力着往鞋里塞去,我能感受他落在我身上的视线,蕴藏着辨别不出的情绪。

    “先生,这是我的丝巾。”

    我指指他右手臂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