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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荣和郡主

    萧景策伫立在【郎卫】府门侧,他身着一件月白色翠竹大氅,身量欣长高大,夜风拂过他宽阔的肩线,将他修长的身形浅浅勾勒。他面无表情,冷白的侧剑眉锋利似要入鬓,深邃的眼眸倒映着如水般的凉夜,挺拔的鼻梁下薄唇轻启。

    “魏殊,你可知贴身侍卫不得无故离府。”

    魏殊看着远处的人,心里忍了一口气,行礼道:“启禀大人,小人不知。”

    而一旁的粉衫女子见此,方才还一副娇羞扭捏的样子顿时一变,叉着腰气呼呼大喊:“萧景策你是不是看人家武功好就想欺负树威”

    而然她话说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忙放下叉腰的手,偷偷瞅了眼魏殊,脸又涨的通红。

    这荣和郡主,是上京城里有名的刁蛮郡主,也不知怎么了,今日竟跑到【郎卫】府,对着萧景策一顿大声呵斥,言辞间似乎颇为偏袒魏殊。而此刻魏殊在场,这个刁蛮任性的郡主竟神态娇柔羞涩

    而萧景策见此,本无波澜的眼睛忽而转向魏殊,深邃的眼眸眯的狭长,似有思量。

    “落苏,送荣和郡主回府。”

    末了,他撂下一句话,转身融入月色。而魏殊也不敢耽搁,‘嗖’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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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露水在荷叶上滚动,轻轻浅浅滴落池中。

    魏殊醒来,整理好着装,守在萧景策的书房门口,听到屋里稀稀疏疏的动静,她卧在门口,发现他早已起来伏在桌案上写着东西,她本想转身拿起佩剑,却听见萧景策清冷的声音。

    “魏殊,过来。”

    她转身走进书房,行礼道:“不知大人所谓何事?”

    她余光窥见那纸上墨迹未干,字迹苍劲有力,却不敢抬头瞅这玉面阎王。

    只听那声音清凉似露,带了一丝温润:“你有伤在身,近日不必跟着我,随新管家去学规矩。”

    是了,昨日的十五军棍,再加上右臂的伤,寻常人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萧景策这番话还算有点良心,魏殊闻此心里微微动容。

    话毕,他又蹙了蹙眉问道:“你怎会与荣和郡主认识?”

    魏殊对上他如墨般的星眸,淡定道:“元宵节花灯时,郡主偶遇歹人,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魏殊不傻,自昨晚三人在【郎卫】府门口相遇,瞧那郡主多半是为了报恩而来,想来也瞒不住,不如直接和他言明。

    萧景策笔尖蘸了墨,只听纸上细细的习字声,墨里的梅香四散开来,风雅好闻。

    “下去吧。”

    屋外桃树上几片树叶随风而落,在风中摇曳生姿。

    魏殊合上门,站在屋子门口望着院角处那颗桃花树,鲜少有桃树如此高大,这树约么能有四五十年,可一般桃树能有这么久的寿命么吗?

    她来了兴趣,三两下踩着轻功翻身跃至高处,刚好几条枝干盘综错杂。然后她反身一躺,悠哉悠哉的看着树下的屋子和粼粼波光的池塘,时而微阳初露,一切温暖惬意。

    然而她还没躺稳,就听见下面急匆匆的一阵声音传来。

    “医官,是这里,请您速来。”

    为首的男子走路一瘸一拐,却出奇的年轻,看起来稚气未褪,长得很是白净,面露担忧之色。仔细一看,是昨晚送郡主回家的侍从。

    零零散散的人陆续进屋,可没一会儿又陆陆续续出了来,缓缓走出院子。

    而那侍从出来后挠头不解,喃喃道:“少爷衣服右臂确实有血迹,可又没有伤口,但又要了金疮药,到底是受伤了还是没受伤?”

    看着侍从如此百思不得其解挠头蹙眉,魏殊忍不住笑了笑,却转头一看,发现那侍从怀里抱着一件天青色翠藤云纹锦袍!

    这不是她那天偷穿的那件衣服吗?

    确实,那天情况突然,她被萧景策抓住偷穿衣服后,直接被扒了外衣拉出去打板子了,没留意自己是否将血迹沾染在衣服上

    她耳边突然回响起那天萧景策含了愠味的声音。

    “为什么穿我衣服。”

    她的心咯噔一下,他不会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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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殊在树上窝了一会儿,先去找【郎卫】府里管事的,据告知管家这两日刚来还在处理很多琐碎事宜,她闲不住只得去了武场。

    自来了【郎卫】府,她一时间竟有些不习惯。在【内宫】,人与人不多言一句,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她每日卯时起床习武,一日不曾落下,可现如今进了【郎卫】府,她与同期的人分厢而住,晨练也免了,这让她无所适从。

    只见武场一众人等皆排列整齐,为首的男子身型高大,张口一呵颇有气势。看样子接下来要摔跤。

    时而有汗流侠背的人,便将上衣一脱,光着上身。

    魏殊脸一红,赶忙转身离去。

    罪过罪过,非礼勿视她毕竟是女子,从小读了许多书,明白礼义廉耻,这要是日后真和他们一起晨练,她不得头钻地底下

    人群里,陆宴舟环顾四周,喃喃道:“晨练魏殊不用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