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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第15章

    时间像是突然凝滞了一般。

    对上贺衍质问的眼神,俞柏舟心虚了,他思考着该怎么解释,此时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俞柏舟正犹豫着该怎么开口,身后便传来一句很小声的脏话,他眼睛微微睁大,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今晚打算害贺柔的凶手。

    他蓦地回头,便看到一个两只手插在兜里,戴着帽子的男人,模样鬼祟,是刚刚从他身后走过去的人。

    应该是他。

    未免后患,现在必须先将人抓住。

    俞柏舟眉头微蹙,可他还没来得及动作,肩膀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按住按住,他微微一怔,扭过头,便在贺衍侧脸上看到了不同于往常的情绪。

    ――阴沉、狠戾。

    顷刻,俞柏舟呼吸滞住。

    “在这里守着。”

    贺衍给他留下一句擦过耳际的话,便朝那人跟了出去。

    俞柏舟隔了好几秒才回过神。

    想到刚才在贺衍脸上看到的表情。

    ……是他眼花了吧。

    俞柏舟将思绪从脑海中抽出来,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差不多也该到了。”

    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鬼鬼祟祟的男人跑进了医院的楼梯间,里面没有灯光,只有安全灯牌散发出的幽幽绿光,他紧紧揣着兜里的东西,生怕不小心磕到碰到。

    身后的安全门传来嘎吱的声音,有人进来了,门被关上,楼梯间重新恢复黑暗,他心里慌了神,用最快的速度往楼下跑。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快,后面的脚步声也快;他慢,身后的脚步声也慢。

    恐慌撅住他的内心,仿佛担心被什么东西追上似的,他开始几步并做一步往楼下逃窜,可无论跑得多快,依旧甩不掉身后的脚步声。

    终于,前方露出一丝光芒,再往下就是三楼的安全出口,仿佛找到了希望,他揣着兜里的东西加快脚步,可就在他把手扶上安全门的门口手时,脖子便猛地被人从后面勒住,那人把他勒着往后拖,他下意识想喊出声,嘴巴却被另外一只手紧紧捂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终,手指被迫的一根一根松开了门把手,唯一的一丝光芒重新被幽幽绿光覆没。

    缺氧让男人脸色涨红暴筋,大脑意识逐渐涣散,迷糊中身后传来一道充满阴霾的声音,“感受着生命一点一点消逝好玩吗?杀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可以让你得到什么?钱?你告诉我,一条命值多少钱,我双倍给你老婆孩子寄去。”

    听到老婆孩子,男人开始奋力挣扎,两只手用力掰着紧紧勒住自己喉咙的手臂,可身后那人的力气太大,他根本撼动不了那手臂半分。

    意识在脑中逐渐涣散。

    就在这人以为自己大概会窒息而死的时候,身后的人却将手臂一松,与此同时,后背被狠狠踹了一脚。他连滚带翻的滚下了足足有几米高的楼梯,四肢像被碾土机碾过一遍似的疼。

    贺衍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慢步从楼梯上下来,黑暗中看不清他眸光的思绪,只能听到他寒冰一样的声音,“真是够脆弱。”

    他走到男人身旁,蹲下。

    消散的意识叠加身体的疼痛让男人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让我想想,该让你吃什么苦头……”

    男人努力抬头看向贺衍,脸上写满惊惧,忆起刚才贺衍的话,他急忙辩解道:“我没……没有杀人……你放过我……”

    男人话还没说完,脑袋便被揪起猛地被砸上旁边的墙。

    “啊――”

    男人发出短促的尖叫声后,嘴巴便再次被贺衍捂住。

    贺衍胸口上下起伏。

    没杀人?

    他在说什么笑话?

    贺衍永远也忘不了上辈子自己目送着母亲下葬的那一晚。

    没杀人?哈,简直就是笑话。

    上辈子他让所有人付出了代价,可是唯独这人,这个直接杀死他母亲的凶手逃跑了,这辈子,终于遇上了,他怎么可能放过他?

    放过他,简直就是笑话!

    贺衍胸口因愤怒而上下起伏,他一只手抢出男人兜里紧紧捂着的注射器,拔掉套着针头上的透明塑料盖子,将针对准男人的脖子高高抬起。

    看着那针头就要直直朝自己脖子插来,男人吱呜的声音从他掌心传来,“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还有老婆孩子!!”

    下一秒,尖细的针头堪堪在男人脖子前几毫米处停住。

    男人眼泪鼻涕一起流,继续不停求饶。

    贺衍停顿两秒,而后将针重新盖上,放回男人的口袋,脱掉手套,声音冷静,“让你死得太快,就太便宜你了。”

    男人原以为自己得以逃过一劫,可直到看清贺衍的样子,才知道,惩罚从现在才算开始。

    医院门口,警车一辆接一辆的到,警笛声吸引了街上一部分围观群众。

    潘亦从不远处的轿车上下来,远远望着医院门口一排排的警车,“我靠?谁他妈报的警?”

    他拿出手机给贺衍打了个电话,那边没接,“操!”

    李叔和几个警察简再次单交代了一下情况,警察很快安排将医院封锁。

    事毕,李叔和自家小少爷通了个电话,才放心的在外面等着。

    安全楼梯里,已经没有任何还手余地男人躺在地上,腿脚歪歪曲曲的扭着,磕破的脑袋上流着血,滩湿了脸颊下方的地。

    听到外面的警笛声,贺衍蹲下,一只手掏出手机,另一只手揪起男人的衣服,“告诉我,今晚是谁指使你来害1306号房的病人的?”

    男子血和眼泪糊了一脸,喉咙里泛出铁锈味,不敢说一个字的谎,“我听他们说,是……是易家的夫人。”

    “哪个易家的夫人?”

    男子报了个名字。

    贺衍满意的按下手机里的录音停止键,松开那人,起身,“待会儿警察问起的时候,该怎么解释身上的伤自己掂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