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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杀了她

    “都厉害都厉害!哈哈哈哈哈,终于等到你们两人比试了,我都快睡着了!”俞溪小飞身上台,对两人笑着说。

    荀乐乐听着朝思暮想的声音,脑中一片空白,他直愣愣看着俞溪小,她光华流转的眼睛她淡如远山的眉毛,她的雪白脖颈和柔软腰肢。

    对方却只是善意笑笑说:“我?我来当裁判!哈哈哈哈,别这么看着我,也就本姑娘这么厉害的人才能当这个裁判!嘻嘻!”

    春景回头看向高台,惠安道人身边站着第七神将廖信元、马平川长老、金帆长老、如有长老、第三代弟子呼岚,流云宗的宗主舒云,身边跟着一众长老,然后是御剑阁的阁主姜寒和阁内几名长老,还有很多其他教派的教主、左右护法及众多掌门。

    金帆师太欲言又止,惠安道人点点头,表示默认,舒云道人抚着青须有些意外。

    “小师妹,”春景说:“那就辛苦你了。”

    “哎,不辛苦不辛苦!哈哈......”俞溪小的声音有些别扭,像是为了掩饰某种情绪,让人听着莫名感到怜惜。

    故作豪迈。

    荀乐乐听出来了,他注意到俞溪小说话时甚至不看着春景,眼神更是有些复杂,如果是李纯良这么说话,荀乐乐会看出来,他在尴尬。

    可是俞溪小,从俞溪小的眼神中,他读到了很多情绪。

    诧异。慌乱。惊喜。羞涩。迷茫。气恼。冷静。决绝。最后,是悲伤。

    他的胸口很闷,呼吸不畅,他深吸一口气,笑着对春景说:“那么,就让我好好看看师弟这两年的修行成果吧,可不要被为兄现你在偷懒哦,要是退步了,我可不饶你。”

    春景笑了笑,对俞溪小轻声说:“小师妹,那就开始吧。”

    “嗯。”俞溪小轻轻嗯了一声,却站着没动,眼睛盯着地砖上某处破损,也不说话,让人以为在呆。

    春景有些意外小师妹今天的反常,他靠近过去,在她的肩膀上方轻声问道:“小师妹?”

    俞溪小醒了过来,转头看见春景俊秀的脸庞靠着自己,清澈的眼中尽是担忧,她微微瞪大了眼睛,也忘了呼吸,双目无神地回应道:“啊?”

    “开始吧。”荀乐乐的声音有点生硬。

    两人站在八十平方丈大小的赛场上,天空稀薄的流云开始朝荀乐乐头顶上方聚拢,台下所有人都自觉安静了下来。

    一个是律宾宗的未来宗主春景,一个可能、也许、多半是流云宗的未来宗主荀乐乐,那些之前上台的各宗派弟子们都很清楚,自己就是上来暖场的。

    但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羞愧,其实自从春景十一岁那年天降律宾宗之后,人们就一直翘以盼今天的比试。

    惠安道人坐在蓝竹椅上,神情悠哉至极,慢慢品着徽州绿茶,竟是一眼也不朝台上看去。

    舒云眼神微冷,嘴角却带着笑意。姜寒神色平静,双眼看着春景手中的飞雪剑,希望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场面生。

    空气中灵力的浓度达到了令人压抑的程度,仿佛抬起手来擦掉鼻尖上沁出的汗水都很困难,只有那些掌门和长老们才露出些微惊容,随后感慨着赞叹流云宗的荀乐乐。

    “将灵力形成域场,使对手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自己的双眼,为了确保没有丝毫变数,还将域场变成重力场,增加对手的负担,明明才刚入御神境,对于灵力的运用就如此娴熟,真是罕见。”金帆师太轻声说。

    众人都听到了她的话,皆沉默不语,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舒云脸色平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说的就是他此刻的状态。

    台下穿着色泽不一的门派练功服的数千年轻人,脑门上开始渗出一层虚汗,他们自诩对于修行有着不浅的见解,也大多在这个年纪达到明悉境巅峰,破境只是早晚的事。

    然而当他们见到春景和荀乐乐两人的比试之后,不禁要问自己一句:我真的懂修行吗?

    此时荀乐乐的域场已经形成,从外面看上去,两人好像被一只巨大而粗糙的玻璃灯罩盖在里面。

    春景觉得身体有点沉,殊不知此时场外比较靠近域场的弟子们都已经快站不住了。

    他右手举起通体雪白的飞雪剑,横挡在身前。

    荀乐乐看着对方,眼中闪过一丝狂意,又有些不解,他不能明白为什么春景永远这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他没有七情六欲?他不需要吃饭?他便秘的时候脸色也不会狰狞惨白?

    荀乐乐缓缓拔出青冥长剑,像是花匠抚摸心爱的花草根茎。

    他左脚迈出半步,下一息就站在春景身后,背对着他,手中泛着幽光的长剑轻轻搭在春景肩头,他轻声说:“可能小师妹错了。”

    “此言何意?”春景看着域场外满脸担忧的俞溪小平静问道。

    “我六岁进山,”荀乐乐说:“长老告诉我,修行者终其一生追求的,其实只是自由。何为自由?实力强大,大到世间无人可以使唤,这便是行动的自由;获得长生,可以免于自然规律的约束,是生命的自由;达到这两种,就有很多事情是自己想做就做的,而不是迫于无奈去做,这是选择的自由。”

    春景沉默,他在思考这几句话,然后他现了问题,就问:“这和小师妹有什么关系?”

    荀乐乐笑了一声:“小师妹看着你的时候,我从她眼神中读到了很多东西,唯独没有自由。她以为你会给她这个希望,带着她离开这里,去哪儿都好,只要你在她身边,所以她就把希望放在你身上,多么幼稚?多么令人赞叹的天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