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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0、卡住了

    日月神教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据人说是,受到了诅咒。

    先是十四中分舵的十数名教众,一夜之间全被剃了光头。被剃光头的人,自己都不记得是怎么剃的光头。

    “就嗖的一下,眼前一黑。再睁眼的时候,头发已经没有了。”据生还者描述。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部分。

    最恐怖的地方在于,每个被剃光头的人,头顶上都被文了一个字!

    非常非常恐怖的字!

    一个教主看了都要吓尿的字!

    十四中分舵的日月神教教众,每个人不但被剃了光头,光头上还被文了一个恐怖的字——“鹅”!

    “太吓人了呜!”日月神教的圣姑,东方教主的同学陆水,已经吓白了小脸蛋。

    “不,一点不恐怖。”日月神教东方大教主脸色发黑,浑身发抖,但仍然很镇定,“我才不怕呢。我一点都不怕。我有绝世神功护体,嘿——哈!”

    “项项,你,你是不是吃鹅肉了,然后那个鹅变成鬼……”

    “呸,世界上哪里有鬼啊,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都变成人了好吗!”

    “对啊,就是说那个不是人变的鬼啊,是鹅变的鬼啊,新社会也没说把鬼都变回鹅了啊。就算你没吃鹅吧,鹅绒大衣你是不是穿过,鹅绒被你是不是盖过,羽毛球你是不是打过。你想想,一只活活的被拔光了毛的鹅,充满对人间的仇恨,所以回来把大家的头发也剃光了!!!啊啊啊好可怕!!……”陆水说着抱着自己的辫子瑟瑟发抖起来。

    一只对人间充满仇恨的,活活拔光了毛的鹅……曲项也跟着瑟瑟发抖起来。

    那天晚上,曲项把自己的鹅绒大衣,还有爸爸的鹅绒大衣,拿去后院烧,一边烧一边祈祷:“冤有头债有主,我没拔你们的毛啊,你们不要找我啊……”

    但这似乎并没有平息鹅们的怒火。

    十四中分舵光头灵异事件后仅仅三天,四中分舵舵主和十数名武功卓绝的优秀教众,逃掉晚自习去跟人干架,没想到,被四个不知什么来头的对手打得落花流水,然后被倒吊着挂在河边的老槐树上,挂了整齐的一排。

    头发也都被剃光了。头顶也被写了一个可怕的“鹅”字。

    从这场浩劫中侥幸逃生的几名教众,从树上放下来以后,追忆起那恐怖的一夜……

    “我们跟人约架。我们这边有十八个人,他们只有四个,一个白毛,一个红毛,一个黄毛,还有一个黑毛……”

    曲项听得很认真:“白毛、红毛、黄毛、黑毛?”

    陆水紧张地分析起来:“会不会前生分别是白鹅、红鹅、黄鹅、黑鹅??”

    曲项大声抗议,“世上哪来的红鹅、黄鹅?”

    陆水说:“是啊,本来大家都以为没有黑天鹅,结果……”

    曲项问:“你们说你们跟人约架,约架的时候总知道他们是谁吧?”

    “不知道啊。大哥叫我们去干架的时候,只说是二条河的小混混,说他们没几个人,随便干都能干赢,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我们到了约定的骆家桥畔,一个人影都没有。我们大哥在那里骂了两句,忽然起了一阵妖风,一根电话树翻了下来,差点没砸死人。然后旁边又掉下来几根白骨,也不知道是谁的骨头。

    “我们吓都吓死了。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快跑’,我们就朝来的路上死命跑。一跑就不知道绊到什么东西,迎面飞过来几根大木头。十八个人倒了十个。

    “我比较幸运,一矮身躲过木头。我们剩下的人哪里还有胆干架,都想快点回家,谁知往前跑了两步,砰砰砰,又有三五个人掉到什么坑里。那坑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就听到他们在井下惨叫。

    “我跟另外两个逃出来的人夺命狂奔。奔了没几步,那两个人忽然就没了。我回头一看,人都没了,就我一个,吓得魂都没了,扑通一声就跪了。

    “然后不知道被谁抓住了腿,绑住了脚,挂到了旁边那棵树上。我倒着在那里晃呀晃的,就看到有四个……有四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反正就是,一团白毛,一团红毛……我就吓晕了。”

    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东方教主有点不淡定了。

    陆水说:“项项你要不报警吧。要不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呢。”

    曲项冲到走廊上,冲操场大声喊:“我是不会屈服的!绝不屈服!有种出来跟你姑奶奶单挑!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

    日月神教是东宁城区除了老年活动社外最有势力的群众组织,依靠肯德基和可口可乐,把各路江湖好汉团结在了一起。

    但是,十四中跟四中分舵出了那么大的事,各个学校的教众都不淡定了,解散的解散,退教的退教。各大中学的教导主任备受鼓舞、弹冠相庆,因为很明显最近差生们都比较消停,迟到早退逃课打架的情况少了起来,自习课都安静如鸡了起来,学习态度都积极了起来。

    就在人们以为鹅们的鬼魂得到了安息,前教众们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又有灵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早晨曲项坐着自家的桑塔纳,在胖胡的护送下前往学校——自从出事后,胖胡和周三更被要求要时时刻刻寸步不离,一直送曲项进教室。但是那天早上快到点了,周三更也没出现。

    那天,桑塔纳开到一中门口的窄街上,就开不过去了。

    原因是校门口围了一大波学生。大家都在指指点点,目光复杂。有的同情,有的惊恐。

    桑塔纳车停下来的时候,同学们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曲项家的桑塔纳很有名。一中就读的大部分是普通人家出来的优秀学生,都是凭本事考进来的。他们上学,不是骑车步行就是坐公交。

    只有极少一部分富二代,是花钱买进来的。他们上学有专车护送。曲项就是其中之一。又因为她平时张扬,还大张旗鼓搞非法干架组织,树大当然也更招风些。

    车开不过去,只好停下来。

    胖胡把胖脑袋塞出车门察看动静,一看是有人被倒挂在了树上。

    而被倒挂着那个人,越看越像……

    “周三更……教主,挂树上那人……好像是……”

    曲项打开车门跳下车冲到树前。

    只见周三更被扒了衣服裤子,只剩一条四角裤。而那条四角裤上挂下来半截鞭炮头。

    地上满地的鞭炮渣子。周三更口吐半沫倒吊在那里。可以想象鞭炮炸裂的时刻是多么惨烈。

    周三更的头发也被剃光了。头顶写着字……还不只一个……

    “王元鹅。”曲项抖抖索索念道。

    “不、不是。”周三更热泪盈眶地说。

    蹲到周三更脑袋底下的胖胡,用发丧的语气念道:“玩我鸟……”

    看到自己的追随者,如此一个凄惨下场,曲项慢慢握紧了拳头。

    底线,一让再让!

    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鸡蛋!鸭蛋!臭皮蛋!缩头缩脑,你就是个乌龟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