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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与多弗

    废弃铁块堆的石椅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叼着棒棒糖,正望着天发呆。

    “baby5,吃完了等下借点钱给我。”

    “啊,好的……又被需要了……”

    穿着绿色系带裤的人咧着大嘴,头发像螺旋桨一样,说话含含糊糊:

    “话说,少主怎么还没回来?”

    两人还在说话,一道高大的粉色身影已落在了废料堆上。

    “少主,回来啦。”

    “少主,去哪里了啊。”

    阳光下忽然出现的男人身躯挺拔,头发金黄,毫无杂色,透着高贵。那双不染尘埃的尖头鞋踩着满地的铁废块过来,发出碎碎的金属声响。

    张扬的红色太阳镜下,那张面上勾着若有若无的笑:

    “乔拉呢?”

    小女孩穿着深蓝色的女仆裙,头上系着黄色蝴蝶结,仰着头,吃着棒棒糖:

    “和老g在打扑克牌。”

    “去把她叫过来。”

    “好的,少主,我这就去。”

    小女孩拿着棒棒糖,从石头椅子上跳下来。

    “巴法罗,拿绷带来。”

    那道粉色的身影往石阶上走,大衣上饱满光滑的羽毛被风吹动。

    “好的少主。”

    “咦,少主你受伤了吗?”

    巴法罗低着头,看到石阶上有一道往上延伸的血线,他竖起浓黑眉毛,声音粗粗的,带着疑惑。

    他仰头看过去,才留意到少主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东西,穿着红色的衣服,有白白的头发。

    那血正是从那白色头发里渗出来的,在地上滴出一道鲜红的线。

    “咦,少主,小孩?”

    走到房屋二楼的男人回首,红色太阳镜仿佛人的眼睛一样上扬着:

    “去拿绷带,上来。”

    ……

    “啊……好奇怪的孩子。”

    baby5坐在小凳子上,撑着脸颊,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baby5,怎么说,你也很奇怪吧。”

    “巴法罗!”

    “喔吼吼吼吼,少主,可以了哟。”

    红黄相间头发的女人收了手,直起腰,弯着红色的唇笑呵呵。

    只见床上孩子的手上和脑袋上被粉红色的绷带包的妥妥当当的,打上了两个大大的艺术感极强的蝴蝶结。

    “干得好,乔拉。”

    那道粉色的高大身影就立在床边,男人垂眸,看着床上的孩子。

    “喔吼吼吼吼,少主,你要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吗?”

    闻言,上扬的红色太阳眼镜下闪过一道奇怪的光,男人嘴角莫测:

    “等她醒吧。”

    “这个孩子也很惨吗?”

    baby5看着床上小孩面上的红色花纹,发出稚嫩的疑问。

    “当然了,一定是被抛弃掉的可怜小孩哦。”

    “看这个小孩脸上的纹,喔吼吼吼吼,似乎中毒了呢,真的很惨啊。”

    闻言,高大男人面上深沉,扬起了唇。

    ……

    在久久的昏睡中,那双血红的眼终于睁开了一点,内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宽阔的房间里,一旁沙发上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

    “你醒了。”

    善僵直地朝声音处移转视线,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

    头痛欲裂,善紧紧皱着眉,又闭上眼,手下意识一抓,抓到一把刀,带来一种刻骨的熟悉。

    善无意识地握紧了刀身。

    “怎么样了?”

    那道声音又响起。

    善缓缓撑着身子爬了起来,那双血红的眼一点点睁开。

    再次近距离地看着这双怪异的眼,西装男人面色微妙。

    善稚嫩的面上满是茫然,挤出艰涩沙哑的声音: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北海的港口城镇,斯派达迈尔兹。”

    男人定定地坐着,翘着腿,尖头鞋蹭亮,双手交叉。

    那双空荡荡的眼似乎一直没有聚焦,男人俯视进去。

    善难受地扶着太阳穴,紧紧抿着唇,只觉脑中有什么一跳一跳的抽动着: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有一个要去的地方……”

    “好像,不是这里……”

    脑中好像突然多了一大块空白,什么都没有存放。

    那种空荡,让善心生隐隐的恐慌。

    听着那话,看着小孩紧紧扶着脑袋,面色异常,沙发上的男人想到了什么,显然顿了一下。

    接着,男人上扬的太阳镜下,性感的唇忽而扬起,勾出了一个野心勃勃的笑:

    “呋呋呋呋呋……”

    啊……真是太有趣了。

    善脑中疼痛非常,没有发觉。

    此刻,善什么也想不清楚,血色的眼尽是空空的虚无。

    “不。”

    “这里就是你要来的地方。”

    看到孩子艰难地抬起头,男人的笑愈发意味深长:

    “你,是我们堂吉诃德家族的一员。”

    “我的部下,我的亲人。”

    “你似乎忘了。”

    善紧紧皱着眉,手下意识握着那把粗糙的刀。

    这把刀,很熟悉。

    可是这个地方,很陌生。

    脑中一跳一跳,可是像有一块回忆片段被封印,一用力想就带来剧烈的痛楚。

    善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下一瞬,一只有力的大手轻轻落到了善的额头上,擦去了冰凉的水珠。

    “你在同我们外出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脑部受伤了。”

    “而你似乎失去了有关我们的记忆。”

    男人站在床边俯视着孩子,低声说着,嘴角勾起的弧度却越发地怪。

    那只大手顺了顺头上的绷带,安抚着呆愣愣的善。

    善什么都看不到,也没能感受到男人笑容的莫测。

    应该,只有一个人……曾这样摸过她的头。

    善无意识地想。

    而此刻这只手,在一瞬间,很像很像心里那个很温柔的人的动作。

    那个人……

    善才要细想,只觉头痛欲裂,立马痛苦地闭上眼。

    男人扬唇笑着,低低道:

    “没事的,不用急。”

    “你会想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