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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山路崎岖

    云绿轻笑,“我现在就可以将你丢下自己离去,外面人虽多,但要想伤我,难。”

    趴在背上的原白川轻笑,“你的武功,我自然是不会怀疑,那我们走吧,出城。”

    “好。”

    云绿剑光一挥,灿烂剑气如霞光漫天飞舞,她背着人转身破窗而去,快如天上飞鹰。

    黎明时刻,两人已在城外郊野处。

    晨风带着凉爽,将衰草吹得弯腰。

    原白川坐在地上,背靠一颗脸盆粗的松树,火光将他脸上之血映的更加殷红。

    云绿坐在火堆边烤着一只兔子,一边翻身一边说,“暂时应该是安全的,有想好去什么地方吗?”

    闻言,他久久不语,忽而轻笑,“那年,我说,我娶你,我会一生保护你,只是而今,我却是自身难保,还连累你,又要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我知道,你一向最厌恶杀戮。”

    云绿腾出左手举起佩剑,“我的兵器是剑。”

    原白川微微低下头,看向地面青黄相接的野草,围出一片荒芜之地,其中干泥巴与碎石子杂在一起。

    荒芜之地上,一个火堆,她静静翻烤兔子。

    看向这场景,他半晌也不说话。

    夜风吹来,除了火堆中偶尔爆开一个火星子,便是连鸟儿啼叫也不闻。

    火将兔子烤的‘滋滋’响,油从兔子皮内被烤出来,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诱人香味。

    云绿小心地翻烤兔子,避免有的地方糊了,有的地方却还是生的。

    “既然你不说,那就由我来说吧。”她抬头,眸中映着火光,也映着他倒影,“先治你身上伤,然后,去找黄金。”

    原白川好笑,“你可知,为何捆我的只是普通铁链?”

    云绿沉默片刻,“因为黄金丢了,这件事会牵扯到许多人,他们要自保,只要你活着,他们就会害怕,害怕你受不了酷刑而攀咬。”

    “是。”原白川承认,目光比烤兔子的火还要缥缈,“我是唯一活口,他们害怕我说出什么,纵然我并不会攀咬,但这次事情严重,我若死,会有无数人因失职被牵连陪葬,但我若是逃走,那就不一样了,毕竟越狱,我就是畏罪潜逃,正好将所有黑锅都扣在我头上。”

    云绿‘嗯’了声,拿起火上兔子,缓了缓,撕下一条兔腿走过去递给他,自己就在他面前坐下来,“吃东西,吃完,我带你去找阎王愁。”

    原白川拿兔腿的右手满是裂痕,还沾着干枯发黑的血,他吃了口兔肉,听到话却是一声叹息,“阎王愁,其人性情亦正亦邪,脾气古怪至极,虽医术出众,为当世第一,但要想请动此人,难。”

    云绿抬头看他,目光坚定如他后背倚靠的松树,“你手脚筋被挑断,武功尽废,如同个普通人,天下间唯有阎王愁才能救你,再难,也要去,如今还未见到人,不必这样紧张,先去,见到人了再说。”

    原白川轻笑,垂下拿兔腿的右手搭在膝盖上,目光中悲喜交加,“何必呢?你今晚就不该来,原本,你可以继续当你的花店老板,过你一直梦想过的普通生活,如今却在兵部尚书府露了相,哎。”

    云绿看向他,忽然笑了,眼中浅浅笑意如春日破土的嫩草,“你知道我真名的。”

    原白川笑了,“忘了,不记得了,只记得你叫云绿。”

    她又撕下一条兔腿给他,“快吃,吃完好赶路。”

    原白川左手接过她递来的兔腿,急忙啃右手拿的,吃完后拍了拍手问,“你迷晕刑部众人的药是哪儿来的?我也算机警了,却什么都还没反应过来,就中招了。”

    她轻笑,目光中闪烁着回忆,“当年走的时候顺手牵羊,原本以为一辈子都用不上的,呵,果然,一入江湖,再无归期。”

    “有归期。”原白川语气一凝,郑重严肃,“你今晚不来,便有归期。”

    云绿笑了笑,夜风将她青丝吹动飞舞,如那揽住远去行人的杨柳枝。

    她伸手抓住发丝别在耳后,“我不怕,我什么都经历过,所以我什么都不怕。”

    太阳已经从东方的山峰升起来,就像一个大大的鸡蛋黄,只是这个鸡蛋黄很刺眼。

    云绿背着他走在山路上,路虽崎岖,但她步子极稳,脚步轻盈,一面走一面说,“阎王愁的住所,距京城仅百余里,现在,我们还是不要走大路为好,我背你去,中午就能到。”

    在她背上的原白川‘嗯’了声,就听云绿说,“你应该是累了,就在我背上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