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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离京一个月不见,高傲出群的慕容雨霜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怀里竞抱着个女人。

    众人无不睁大眼睛,想瞧清是怎样的佳人能让这目空一切的男人转性,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方搂抱,公开展现自己对她的疼宠?

    大伙眼睛拚命往那女子身上瞄去,偏偏女子的脸埋在他硕窝,始终没有抬首,直到他不知对她说了什么,她一惊,这才转动脸庞向前望去——这一瞬,大伙终于如愿见到她咬洁如明月般的玉容了。

    所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惊叹声,只因这女子与发如云,目若星辰,肌肤细腻雪白,娇小可人,美得如一只夺目会雀,至此,大家总算明白慕容雨霜为何会视她若瞪宝了,此等旷世佳人,谁能不爱?

    褚瀞本以为马车外即是他的王府,哪知竞是皇宫,而此刻宫门外跪的全是朝中重臣。她哪里见过这等场面,简直把她吓将瑟瑟发抖,连头也不敢抬,更不敢随便张望。

    瞧她紧张的样子,慕容雨霜不禁失笑,胸腔的微微震动让她小脸更红了。

    这人八成在笑她胆小,登不上台面吧。她心中思付着。

    正慌着,他倏地又在她耳边道:「皇兄亲自来接我了,别怕,只管微笑,有我呢。」他语气轻怜的说。

    她蓦地一怔,皇上也来了?她能见到皇帝?!

    天啊!她怎么也没想过自己这么轻易就能见到皇帝!

    她震惊的往前望去,果然瞧见前头华盖仪仗,一名穿着龙袍的男子由太监搀扶着走了过来。

    她立即想跳下他的身子,晋见皇帝是何等庄重的事,她不敢再让他抱着,就算重伤也得白已跪地叩见。

    但她才一动,他便将她抱得更紧,根本不让她双腿碰到地面。

    皇上越走越近,她越加心急如焚,但慕容雨霜己抱着她单腿跪地。

    「臣弟见过皇上。」他吊声道。

    皇上赶紧去扶他起来。「皇弟快快起身吧,你这回将边城的叛徒给清理干净,又帮了朕一个大忙,咱们也能与契丹和平相处,免去一场可能的战争。」皇上像是对这往弟弟极为尊重,半点不敢怠慢。

    「保我冬弛平安是臣弟该做的,也是皇上有德,才能顺利收复边城。况且您也答应了臣弟的请求,臣弟这就来索恩典了。」他起身,态度自然,在皇帝面前也没特别拘谨或收敛。

    「……接到你的飞鸽传书,要求……」皇上视线往他怀里的女人瞄去。

    「她就是你要朕下旨的对象?」他方才早注意到皇弟始终抱着这女子,见了他也不肯松手,他何曾见过皇弟这般宝贝一个女人?自然马上就猜出这女子的身分,因此并不恼她未行叩礼之事。

    「没错,是她。」慕容雨霜颔首。

    皇上仔细打量褚瀞,这一看甚是惊艳。「好个粉雕玉琢的美人!」他忍不住赞叹。「雨霜,你为她向朕借人,她是什么来厉?见皇弟对她如此呵护,他难掩好奇。

    「她姓褚,名瀞,是臣弟的褚雀儿,之后便是臣弟的……」

    「民女是王爷由沙河村聘来的舞娘,专司跳舞的。」褚瀞胆大妄为地打断他的话,说完后才惊觉自己有多造次,竞在皇上以及众大臣面前抢话。

    慕容雨霜闻言脸色淡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有置于她腰间的手突生一股力道,虽未弄痛她,可己让她知道他正在震怒中。

    她假装不知,苍白着脸不看他,周边的众人本就竖着耳朵好奇欲知她的身分,这会一听说只是名舞娘,不禁有些失望。

    「舞娘啊?朕以为雨霜你对这些歌舞享乐没兴趣,原来不是这样。一」皇上意味深长的瞧着褚瀞以及皇弟对她的占有姿态道。

    褚瀞原是不敢抬首面圣,这是不禁杏眸一扬,瞧着眼前的皇上,他的年岁虽只比慕容雨霜大一些,体型却瘦小许多,不若慕容雨霜精壮高大,而且他脸色苍白,显得病态,模样瞧起来像个小老头一般,与自己弟弟的容光焕发之相相差甚多,显然受病痛折磨甚剧导致外表衰老,她看着看着,不禁有些征楞。

    抱着她的男人不知她的心思,为她过分专注地注视别的男人而恼怒,朝着皇上道:「人呢?臣弟没有先回自己寿里而是赶着先进宫,就是要让她先为我的雀儿瞧瞧。」他沉声问,话语中刻意宣告着所有权。

    「朕让她在内殿里候着了——」

    「那臣弟就先告退了。」他一刻不留,直接将怀中的女人抱往宫廷内殿,态度简直藐无君上,难怪人家说他唯我独尊,无视皇威。

    褚瀞瞪大眼,心惊他怎能对皇上如此无礼,吓得说不出话来,可除她之外,众人却对此毫无惊讶之色,显是习以为常……严格说起来,他今日的表现己算是恭谨了。

    占地甚大的寝室,华丽的麒麟雕床,长枕广帐,水晶屏风,五色锦被。

    一夜好眠之后,褚瀞瞧见的就是这副奢毕的景象,在片刻怔忡后,她立刻明白这是谁的寝室。

    昨夜出宫时已是深夜,在回王府的路上她就已体力不支疲累的在马车上睡去,哪知今早醒来,却已身在他的寝室。而最教她吃惊的是他竞就睡在她身侧,两人同床了一晚!

    她心中一阵战栗,立刻就想离开这张大床远离他,但翻身时才发现?己身上裹满纱布,想动都困难,不得不困在床上。

    她极为困窘,却见他睡得极熟,睡容平和安稳,有别于清醒对所流霖出的俊略霸气。她不由得暂时安下心来,怔怔地望着他,脑中开始想着一些事情。

    婉师父虽极力保护不让她沦为男人的玩物,可她却还是让这男人瞧上了,并且还被强迫远离家乡来到陌生的京城王府。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若当初自己别帮他,是不是就可以免去今日之事?

    可令她心慌难解的是,自己当时不顾一切的出面独舞,就怕他会不慎丧命的心情到底是什么?

    突地,她瞥见他手臂的袖子掀起,霖出的肌肤上还清楚留有她的齿痕。

    她微颤地伸手碰触那牙印,那日受足惊吓又被强吻,她在他高烧昏厥后气得咬他一口,想不到这一口咬得挺重的,都快半个月了痕迹还未退,他醒来也一定明白这是谁干的,不杀她吗?

    以他不可一世的性子,恐怕因此杀人都是正常的,可那时他就这样走了,并未多为难她,甚至事后还对她「以德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