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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他后来问了酒吧的侍应生,据说是个替朋友驻唱的留学生,那一晚之后再也没有来过。

    留学生?可他第二天醒过来的酒店消费门槛是他都只能望而却步的,不仅如此,那里的房间还需要提前很久预订,更玄乎的是酒店根本就没有他的入住记录,工作人员也说从没见过他,可他分明记得醒过来之后有个服务生把他送到机场。

    几年间他凭委托人四处打探,始终没有消息。

    有时候,洛莳甚至会质疑他,“是不是当时吃了药,产生幻觉,其实你根本就没有住过那个酒店,要知道那地方不是有钱就能住,土豪都得成为会员后预约两年才能排上号,从逻辑上来说唯一可能就是对方当天住在酒店里,那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治安混乱的酒吧街附近,还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跟流氓打架?小说都不敢这么编!”

    “可惜一直没能找到他。”都八年过去,机会更加渺茫。

    “你要相信缘分,茫茫世界,一个陌生人从几千亿人口中跳出来舍身救你,你们已经结缘了,肯定还会再见面的。”

    卫叶川抬头深吸口气,笑着说:“借你吉言。”他揉揉太阳穴,目光扫过清冷的车库,打开手机将定位发给洛莳,又立刻切回来看热搜。

    图片上,在一家饭馆的门口,有辆车挡着,李军超露出上半身,另一个人穿着卫衣,双手搭在李军超肩膀。

    李军超歪着脑袋,双手像是环抱着他,后脑勺挡住对方的下半边脸,就剩戴着眼镜的眼睛以上露出来,皮肤白皙,瘦瘦的,头发短短,能看出来是个男的。

    百般情绪杂糅,他忽然觉得很累,幸好皮仔就在附近,很快就接他回去。

    一路昏昏沉沉,街上的霓虹灯光如年少种种被慢慢的抛到很远的地方。

    在车要到小区的时候,一道人影突然从左边的矮灌木丛中冲出来,要不是皮仔车技好,怕是要撞上。

    车里两个人都惊出身汗,皮仔打开车门就要骂人,不到开口时,人影已经趴在卫叶川那边的车窗外,拍打车门。

    卫叶川瞧清楚那人模样,脱口而出:“惠春!”

    “叶川,他打我了,他又打我了!”女人嚎啕大哭。

    她眼下有片淤青,嘴角被咬破,家里的事情卫叶川不愿意外人知道,他让皮仔先回去,自己带着女人上楼。

    一路上何惠春的哭声多次引来旁人侧目。

    卫叶川离家多年,跟家里的联系只有这个弟媳,他知道,弟弟一直生活的很不如意,他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喝酒,有时候会动手打春惠。

    她每次都是打电话哭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坐一天一夜的动车,跑来找他。

    “你这里我进不来,我求那个保安他都不让我进来,我都跪下去求他了,他还不让我进来,还几个人把我赶走,你说你怎么那么晚回来,我都要在外面冻死了……”

    “到屋里我给你熬点热粥祛祛寒,拿点冰块给脸消肿。”

    卫叶川柔声安慰着,看她衣服穿的很单薄,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膀上,加快脚步,屋里有暖气。

    “叶川你说我造了什么孽啊我嫁给他,他就一个烂泥扶不上墙,垃圾,废物,要不是有你一直帮助家里,我早他妈跟他同归于尽了。”

    卫叶川低头没说话,手里输着门锁的密码,咔嚓一声就打开,立刻带着何惠春进门,他注意到对门有人,不想站在门口说话。

    何惠春却吊起嗓门:“你们给他联系的工作,他没有一份做够4个月的,要不是有你,他爸早就没了,人躺在医院里这么多年,他出过一份力吗?整天只知道喝酒打架打老婆,垃圾都比他有用……”

    “先进去吧,外面冷。”

    “你每个月给家里那么多钱,养着他爸,他还天天骂你,我怎么就瞎了眼嫁这样的烂人,说起来当年要不是你那朋友李军超,我也不会嫁给他。”

    卫叶川瞥对门一眼:“先进去吧,到里面说。”

    “我为什么要受这些苦啊,这么多年,每次喝完酒就打我,那垃圾自己在床上不行,是个软蛋废物,他自己不行,他就打我拿我出气……”

    “那为什么不离婚?”卫叶川用力耙了下头发,甩手进屋,丢下还没回过神的女人。

    “我不是不想离婚,但是我离了婚我又能做什么……再嫁肯定也找不到好人家……我没有存款,房子也不是我的……”

    屋里的暖气超足,何惠春坐在沙发上,抽着卫叶川递过来的纸巾,眼巴巴看着这个三房一厅装修得简洁大气,羡慕的说:“要是我也有你这么大个房子就好了,我就是个穷人命,从小吃苦吃到大,这辈子没你这种福气……”

    卫叶川给她沏了柠檬茶,在冰箱里找出冰块,装进家里的简易袋子里,用棉布封装好,给她做成冰袋敷在脸上消肿。之后再从冰箱里找出鱼肉和一些菜,准备煲个鱼片粥。

    “你要是想离婚,怕没有房子住,我可以给你在老家买套房子。”卫叶川在厨房说。

    “真的吗?”何惠春破涕为笑,把手里染着化妆品和鼻涕眼泪的纸巾丢在线条流畅的工艺茶几上,一只手抓起柠檬茶喝,兴奋的说:“谢谢你啊,叶川。”

    卫叶川在厨房里切肉,问:“你想好离婚了吗?”

    何惠春好奇的在屋里到处转,看到一间房子里都是些乐器,微微皱眉头:“要离婚也得有人要啊……”

    “你才二十五,还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