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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秋日的济川原是狩猎的好去处,一望无际的原野看不到头,没有遮蔽的鸟兽四散开,躲不过猎人的箭矢。

    云氏本是南境人,不喜纵马游猎,一年两次的狩猎也改为一次,故而秋狩办的格外隆重。朝中重臣和皇室宗亲皆携家眷而来,即使不猎杀鸟兽,也聚在一处把酒言欢,玩乐几日。

    长孙丹坐在马车里时不时探出头去和在车旁骑马的长孙忆说话,回身向卫若抱怨:

    “阿娘,我也想出去骑马,不想坐马车。”

    卫若一把揽过长孙丹道:

    “你啊,还是给我安安静静坐在车里吧,连马背都够不着呢。”

    小姑娘不服气起来,反驳起自己的母亲,

    “那三姐七岁就能骑马了,我都九岁了。”

    “你怎么不说你三姐从小胆子有多大,功夫有多好。要是你这个小家伙上了马,那不得哭得找不着北啦。”

    母女二人在车里的笑声传了出来,长孙封回头看着长孙朔问道:

    “朔言,你平时也带丹儿去马场逛逛,带她骑几圈就会了,省得她天天闹婶婶。”

    长孙朔还未回答,一旁的长孙忆就调侃起来,

    “二哥你还不知道,三哥整日呆在书房里读书,那是誓要读遍天下文章啊,他哪有时间带丹儿出去。”

    长孙朔白了长孙忆一眼,回怼道:

    “也不知道是谁经常写不完功课被大哥罚,还求我帮忙代写。”

    杀人诛心!

    长孙忆不满的对长孙朔叫嚷起来,

    “三哥,诛心了啊,怎么还揭人老底呢。我也没让你白写啊,把我的狼毫笔还我。”

    “我回去要告诉大哥,你的功课是我写的。”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长孙封看着两人斗嘴,不禁摇摇头,快走两步到前面的马车旁,微微俯身说道:

    “阿娘,已经过了京郊,再走一会儿就到了。”

    往年都是长姐长孙曦陪着梅怜,今年不同了,皇帝秋狩,太子得留在京城主持朝务,长孙曦自然也不能出来了。一路上他都担心梅怜伤怀,不时在一旁问询。

    梅怜也知道她这个儿子一向心细,最是要紧自己,怕她心里不好受。温声说: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一年就一次秋狩,你不要总是记挂着我,自己放开手脚玩去吧。”

    “还在路上呢,阿诀和朔言又在吵,我就过来了。”

    梅怜笑了起来,

    “他们两个从小就吵到大,真是一天也不消停。”

    长孙朔和长孙忆就差一岁,两个人从小就爱打闹,谁也不让着谁。

    “对了,封之,你舅舅他们今年来了吗?”

    长孙封想了想说:

    “没有,舅舅他们一向不来的。”

    “好,我知道了。”

    不来,也好。

    梅怜倚在一旁,闭上眼休息。眼前又浮现出当年她出嫁时兄长极力反对不成和她争执的样子,临别时,兄长抛下那句话,

    若你执意要嫁给长孙昭,踏出这个门,从此便与梅家再无瓜葛。

    十多年了,兄长当真做到了,兄妹形同陌路,她再也没踏进梅家一步。

    此时,长孙忆和长孙朔已经从功课吵到了嫌弃对方院子里的花开得好坏。卫若和长孙丹笑得直不起腰,最后看两人丝毫没有停战的意思,卫若就打发长孙朔去找他舅舅卫烨,这才结束这场纷扰。

    见长孙朔走了,长孙忆也觉得没意思,看着四周的风景,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的二姐长孙欢这半天了也没见人,早上一起出的府。后来半道上遇到了上官家,长孙欢一向和上官家的女儿上官觅交好,就和上官觅坐在了一辆车里。可刚才她去上官家的马车那里也没看到长孙欢,奇怪,遂问道:

    “婶婶,二姐呢?”

    “欢宜不是和上官家的姑娘坐在一起吗?”

    “没有啊,刚才我去那边没看到她啊。”

    长孙忆刚想问要不要去找找,话还没出口就被策马奔来的长孙封打断了。

    “阿诀,已经到了,去准备弓箭吧。朔言呢?”

    “他去找烨舅舅了。”

    “那我们先去试试弓,一会儿他们肯定就过来了。”

    一听到要试弓箭,长孙忆兴奋起来,把长孙欢的事抛在了脑后,骑着马跟着长孙封向后面走,满心欢喜的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