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说啥？”马超干巴巴问。

    辛苗送他个白眼，戳戳他胸口道：“既然被发现了，就赶紧把下部画完，我可不想有生之年都等不到结局。”

    “……哦。”马超犹豫着说。

    辛苗挑眉。

    “好！”马超赶紧拍着胸脯答应道。

    辛苗满意地转身离开，却悄悄在衣袖里揉着戳疼的手指——别看马超是宅男，身材也是很好的！

    被掩上的门后，马超目光晦涩，若有所思抚摸手中的pad，打开界面发出了一条消息。

    远方屠隽收到讯息，手机的光亮把晦暗的暮色驱开，他俊秀的眉目被打亮，让夜幕都不那样沉闷了。不远处另一个身影动了动，一把剑般的虚影慢慢凝实。

    “是谁？”沙哑地声音传来。

    “与你无关。”屠隽抬头，他甚至没有收起手机，就那么随意站着，对夜枭的第二利器问：“要打吗？”

    对面的人摘下面具，惨白面具后，一张英挺的脸露出来，“很久没见屠英这张脸了吧，什么感受？”

    屠隽眯起眼睛，目光里分不清是憎恶还是愤怒，“屠英死了，你是乙戌。”

    “真奇怪，你居然没提枪捅过来！”曾经的屠英，现在的往生剑乙戌微笑道。

    “所以，你是专程赶来找死的？”屠隽波澜不惊道。

    乙戌抚摸着已经凝实的往生剑，轻声说：“有时我真希望你一枪给我个痛快，又不甘心就这样结束……”

    屠隽转身离开，“我没时间听你废话。”

    “夜枭内部存有许多秘密卷宗。”乙戌说。

    屠隽停下脚步。

    乙戌上前一步道：“我发现一件事，”他提起手中的剑，“你一定会感兴趣的，那就是……”

    话音未落，剑光暴涨，挥散如瀑的剑雨落下，屠隽顿时置身重重包围之中。

    夜色倏然安静，骤降的剑雨凝固，碧水一荡，月落星沉——屠隽甚至连长枪的固化式都没有运转，单凭一只手臂便挡住了纷纷剑雨。

    “收势‘星垂’。”乙戌收起往生剑，叹道：“果然血脉传人于屠家术式更有天分。”

    “并非如此。”屠隽说。

    “什么？”乙戌问。

    “你先说。”

    “你还是老样子，好吧！”乙戌失笑。

    他朗声道：“父亲那次任务其实可以往前追溯一段时间。”

    屠隽皱眉，“重点。”

    乙戌耸耸肩，“十年前有人去那个古墓附近探查，结果都没回来那时八骏还没出现，刚巧十二相又因为什么事死伤过半，灵能司就请父亲出马了。”

    “你看过十年前的卷宗？”屠隽问。

    “这个嘛，当然是违规的……”乙戌说，“但你也知道，我最喜欢违反规章制度，所以，是的我看了，还把十年前所有卷宗都翻过一遍。”

    “十年前，还发生过什么？”屠隽低垂眼眸问道。

    “很多，狗血时时有，哪年都挺多，你问哪一件？”乙戌勾唇笑道。

    屠隽没说话。

    “好吧好吧，我想想……嗯，研究所炸了，付横舟变成丧家犬；十二生肖辰龙换了人……还有，回天刀不知所踪。”

    乙戌忽然感慨万千，“这把刀也算命途多舛，先是被养父母扔了，又被师门扔了，最后被整个武力侧联盟流放到夜枭做了灵能司的刀……”

    屠隽哑声道：“你和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乙戌低声说，“寄人篱下，终究没有血缘。”他忽然拔高声音，“我是对不起父亲，你可以恨我！但这又该怪谁？！刚进古墓父亲就把我一个人留在耳室，没有光，不敢用灵能，只好自己在黑暗里等他……可我左等右等，他都没有出现！”

    乙戌额上青筋暴起，屠隽看着他，熟悉的脸庞扭曲陌生起来。

    “我忍不住想，如果父亲先走了呢，如果他来不及带我出去，或者他干脆把我忘了呢……”乙戌轻声道。

    “所以，你自己离开了。”屠隽说。

    “你看，我是对的。”乙戌愉快地笑起来，“父亲始终没教我全部的陨星式，今天看到你一式星垂，我知道了，我是对的。”

    “星垂术式分解图是我在父亲的遗物里找到的，我打开了你十七岁生日的礼物盒子，十年前父亲准备了两个盒子，你的是星垂，我的是这柄枪。”屠隽说，他翻手凝出长枪，指向乙戌，“与回天刀不同，你只是自私而已。”

    脚步声响起，屠隽转身离开。

    “别叫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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