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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往昔附二 四面魔影湮空烬

    若有人问起这陆地多宽多大,一般人只能说这片陆地极大极大,要问这极大是大到什么地步,怕是没几人可说的清,这世间自以为走的多的人谁不是那坐井观天之辈,总觉得见识多,可这万般景象,眼界下纵使一片开阔,尽收眼底的也不过是这小小一部分,又能瞧的出几何?小娃娃倒是一副童言无忌之样,比划一个大西瓜切成了四半,就如这片大陆一般,不过这陆地四洲就是这小娃娃都知道。

    光是大陆,其书上有言可分为四大洲部,有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和北俱芦洲,不过这属佛门说法,佛门于这陆上广为传教,僧侣一个小钵仿佛世间都可去之,不过这四分陆地倒也无人愿去与之争辩,这种反而广为流传了下来,谁不知要与这佛门中人争个理,谁不得揪衣服跳脚的闹心,每个洲部都是那茫茫几千由寻,形如,四方、满月、半月、北阔南狭,这所处小小中原不过是这东胜神洲一小部分罢了,这茫茫浩土,一望无际,这人不过就是那蜉蝣一粒,沧海一粟。

    而这神话仙语中不免流传,有人之处自然少不得信仰,人信的诸天神魔,若是真有,那得收的多少信仰之力,传言这四州分别由那四大天王守卫,不过这世间当乱则乱,谁人又分得清那仙人之说是真是假,修士欲成仙,凡人欲长生,鸡犬欲升天,这才是人人信奉的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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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子挥了挥手,拒绝道:“不必,这阵已非人力所能及,阵上可吞精血,嗜人力,纵使去了额不过惘然送了性命。”

    其不由环顾四周,众人脸上多的是那悲戚之色,现下之景有些不容乐观,一切皆在这事发之外,就是这如此大血阵何时现都是不知,该族于这谷内隐居了近百余年,又是何人可寻得到此处?就是那族上寓言,来的也太早了一些!

    其不由长叹一句,半白头发无风自动,于族同生同亡便是其使命,背后其人各自进了一步,为首老者有些急切道:“这年岁下来,我族历经多番磨难,皆能屹立不倒,传至我等,怎能做了这千古罪人,我等几人便是死也不容其所愿,一小小阵法便可震杀我族间前百余人?可谓痴心妄想!”

    世间传承如此之久的族中皆有其底蕴,就是这信奉麒麟一族的人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族长面容不免有些悲意,道“再容我好好想想!我等破开一口,让一些人突围出去。”

    大长老摇头苦笑道:“真就到了这地步?”

    二长老性子教火一些,怒喝道:“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让这些人得逞!”

    族长一脸的冷峻,其四方脸上看不出是何表情,道“这来的是快了一些!族间所留寓言又来的快了些,何止是快了些!”

    大长老不由感慨道:“我们死也就死了,不过一条命罢了,可这些人不行,死光了,怕下去没脸见族兄,族父!”

    是啊,人死了就死了,又岂能回炉再造,世间那投胎之法,轮回之法虽是有,但这传闻,有几人信以为真,若是这般突围出去,扪心自问,这能活的下来的又有几人?其人布这大阵,岂会无所准备,与其让小辈们出去送死,不如一举破阵来的爽利。

    惊惧声弥漫四周,族长不由环顾而去,族间大乱,出不去的族人只好往这族长所在之处聚来,泱泱数百人。

    大长老又进了一步,凌然:“时不待我。”

    几人心意已决,各自进了一步。

    族长面色凄楚,再无一丝犹豫,大声道:“启阵,破了血阵,真欺侮我族中无人了?”

    “诺!”

    七人凌空而起,身向四周,其心抖而一凛,怒喝道:“族间自由应对之法,诸位莫慌!”

    声摄四周,这族也不是这孬货,声其众人便静了下来,静待族长发落,麒麟一族,人人皆可战,都是那悍不畏死的勇士,幼时便得入林捕猎,及冠礼时更得搏杀巨虎一头以镇其力,族间人人好战,属那少年郎最是奋勇,身后数十人待其发落。

    其眼凝望四周,不由眼中星眸凝望,很是璀璨,族间言

    “三十六天罡阵位,七十二地煞阵位何在?”

    “在!”阵内走出了一百零八人,齐声回道,谷间声音回荡。

    族长声音不容置疑道:“启阵!”

    “诺。”

    满脸期待,而后等待。

    这一百零八身影分散谷间四周而去,一百零八星位位列真山谷四周,当齐心,方可成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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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子突而想到些什么,扒开身后族人,急速向屋内奔去。

    屋内现今是一片阴郁之感。自己儿子立于床边,面色阴沉,儿媳妇面色呆滞,眼眶内慢慢溢出些泪光来,处了近百年的婆娘倒是与其见惯了大风大浪,甚是平静,在一旁不停拍着媳妇的背,眉头深锁,产婆躲于一旁瑟瑟发抖,甚是不安。

    此族便有那血脉之说,为保血脉,族间人人相互通婚,若是嫁了外族之人或是娶了其他血脉的女子便是犯了大忌,族间其实那规矩并不多,这条当人人谨守,逾越不得。

    整个屋子内皆是一股浓重不安气氛,这血阵不禁可失魂夺魄,还可渗入人心,乱其心神。

    中年男子也顾不得那么多,缓步而来,一手按住其子肩膀道:“彦儿,我知你心中凄苦,这娃娃来的不是时候!”

    “爹,今日本是大喜之日,未曾想到却招来如此灾祸,他才刚刚临世,既是福星也是灾星。”男子看着自己的儿子,满心的不甘。

    “冥冥间自有定数!”中年男子十分平静,双眼无任何波澜,他低手摸了摸孙子细腻脸蛋,惹得那娃娃咯咯大笑,这娃儿就是没心没肺的好,就是真除了啥事。除了哭也未有其他表情,不过这血罩对他却是毫无任何影响,笑声依旧欢愉,他不禁又怜爱的轻抚几下。

    中年男子淡淡道:“可猜的我这所谓何意?”

    其儿子面容苦涩,缓缓道:“爹,有些不想猜,猜了这么些年,你老是叫我遇事多琢磨一些,今儿反倒不想琢磨透彻了。”

    美妇从窗沿上站了起来,替其儿子理了理衣服,轻声道:“总所儿子跟娘亲一些,今儿看来,你还是跟你爹亲一些,知子莫若父,知父当属儿!”

    男子摇了摇头!

    中年男子面容坚毅,怒斥道:“一会送他走,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以前总怕你爷爷老,你爷爷真老了,去了,我又能挡的住?生死有名罢了,族间今儿大家是下了死力,若是再不成,也唯有一战,我既是这么讲,你也知我是没了信心了,族间若是没了这火种,谁给我报仇。”

    稳婆一怔,不知该有何言,年纪大了这生死也就看的淡了些。

    男子面色痛苦,摇了摇头,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一行为家,一行为人,床上的女子本是颤抖着双肩,而今更加止不住声音,幽怨的哭了起来。

    “宝宝,宝宝!”

    女子爬起身子,抱过宝宝,这娃儿眼睛像她,生的漂亮,鼻子嘴巴就更像他爹一些,反倒这脸型回过头来像她,盯着这亲生骨肉,不免胸中气息一窒,用沾满泪痕的脸不断摩擦她怀里的宝宝。

    见过这骨肉分离模样的,倒是显得平静一些。

    “定要将其送出去,走的远一些,抚养成人,传其大道。”中年男子将宝宝从女子手中抱过,惹的其儿媳妇一阵大哭。

    便是一族之长,也难得自私一次。

    这一脸的婴儿肥,看起来就是舒服,以眸视其眸,二眸相对,娃娃目光突而少了些灵动,不由变得呆滞了一些。他眉心一亮,一金焰般印记,从中跳了出来融入婴儿眉心,恍若一丝传承,继而,丝丝金光包裹住整个婴儿身体,良久才消失,此印记由眉心处缓缓入了丹田,婴儿舒服的欠了欠身,两小腿不住的蹬着。金色光芒一点一滴洗涤其身子。

    “爹。”男子惊呼一声,这举动倒是出乎了其意料。

    “务须多言。”其父停了手中动作,将这娃娃递给了其儿子,这一动作下,中年男子须发皆白,一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中年男之有些黯然,道:“谷内人多是多,可真切能走的出去的应是无人,这也是为何我让你出去之因,天既有异象,此子定有不凡之处。彦儿,还记得小时,我领你走的那条道?”

    山谷一侧有一湖水,湖水一头是山,“山间可见得水,水间能见得山”,可是真切的一湖幽蓝,村里的人都爱去那看看,赏赏水,开春了,岸边会长出些奇异的花儿,蓝底白边的小野花,映着这不见底的湖水中,很是漂亮,若是在这可见得月亮出来,浅白色银月一轮,举个小碗,舀起一碗月光来喝喝,更是惬意!

    男子点了点头,小时他爹就说这处要好好记得,一点也忘不得。

    中年男子反而淡笑了几声,少了一些悲从中来之感,道:“一会我为你破开那边封禁一会,记得切勿回头,将他送出去,没个十年八载,千万别回来看,小时我知你非凡,学的东西就比其他娃儿快些,算是送他出去,也是送你出去。”

    转身既是满目悲怆,心惧了,又有何决意走出去?不回头有其心,有其理,忤逆不得!

    “事不宜迟。”

    中年男子从屋内壁上提起一把刀三尺长纹细刃单刀,此刀鞘外刻睚眦,这为嗜杀之纹,内里刀面上印刻的乃麒麟之纹,属守护之纹,一攻一守倒也得当,族间兵刃多是这图纹,有增益之效,看了看屋内数人,未有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