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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天呐

    贺澄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从喉结处涌出的热意席卷全身,下身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的精神海掀起了剧烈的波澜,从深处冒起了巨大的泡沫,咕唧咕唧腾着热气。

    这只雌虫是想把他的精神海烧成沸水吗?

    贺澄一咬牙,将仍在他身旁乱蹭的雌虫压在身下,沙哑着嗓音说:“别再蹭了。”

    以雌虫的力气,就算再怎么意乱情迷也能将身上的雄虫掀翻,可是亚珩被贺澄禁锢住之后,丝毫没有反抗的意图。

    他脸颊微醺,像是天边连绵的火烧云,他醉了般地喃喃道:“你身上,很好闻。”

    亚珩又想起了梦中的殿宇,殿宇的主人喜欢喝酒,橱柜上总是储存着各类名酒,殿内也常年萦绕着醇香的酒味。

    小虫崽觉得香,偷偷喝过一点,酒烈得他烧嗓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好喝。

    可是眼前雄虫身上散发的酒味,闻久了能从喉咙那儿回甘,有点儿辣,更多的是香甜与醉虫。

    许是因为刚才的打斗,亚珩的衣襟微敞,露出细腻如脂的肌肤,在舱内冷光的照耀下莹莹生辉,清冷的面容染上了情欲,以战斗力著称的雌虫乖顺地躺在他的身下。

    只要再进一步,就能看见素来清冷沉静的雌虫露出或羞或隐忍的别样神情,就能看到他素来紧抿着的绯红薄唇溢出的旖旎之声。

    是一只很诱人的雌虫。

    可惜亚珩是不是一只普通的雌虫,他是未来极尊极贵的虫族帝君,是小说里睚眦必报;贺澄也不是一只普通的雄虫,他在原世界有受人尊崇的职业,有不可舍弃的家人,他原本拥有顺遂的人生。

    贺澄很想回原世界。

    人总能在危急关头爆发出超常的力量,贺澄就是如此。在理智彻底倾溃之前,他强行将自己从□□中剥离出来,他放开了亚珩,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精神海里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怒浪一层比一层高地探向天边,似是要抓取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末了拍打在岸边,溅起飞花又重新回到海里翻涌,不过片刻海里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贺澄全身感到一阵痛苦的颤栗,每一根神经都在绞痛,身子无力地斜靠在机舱上。

    感受到身上雄虫离开了,亚珩先是茫然了一瞬,而后一种难言的孤寂感铺天盖地而来。在这种两虫皆情动的状态下,他被贺澄放弃了,他躺在地上,锐利的寒凉从心底慢慢渗出。

    就在亚珩最脆弱的时候,精神波悄然而至,亚珩的精神力后继无力,开始节节败退,精神波不断击打着亚珩的精神体,似是要将他的精神体生生搅碎。

    亚珩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身体里疯狂悸动,精神波不断地在他的脑袋里叫嚣,鼓动着。

    “很可悲啊。”

    “好不容易见着了一束光,却又抓不住。”

    “不可能抓住的光,倒不如掐灭在自己手中。”

    亚珩僵硬地站起身来,原本深红清冷的眸子弥漫上了一抹血色,幽幽地泛着冰冷的光泽,看起来着实骇虫。

    亚珩俯视着毫无反抗之力的雄虫,精神波叫嚣的话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掐死这只雄虫,与其眼睁睁地看着他逐渐远离,倒不如就这么死在他怀里。

    多年的折磨早已将他的心浸染成了黑色,外表清冷乖觉,内心却烂得透底。

    亚珩将贺澄视为冲破牢笼的救命稻草,想抓在手中的必得之物,所以一旦贺澄表露出对他的厌恶或抛弃的迹象,他就想露出獠牙狠狠要贺澄一口,而一旦发现贺澄永远不可能属于他时,他会想要将贺澄摧毁在手心里。

    一切深沉的、丑恶的、阴暗的欲望,皆在精神波的鼓动下不断放大。

    亚珩的手握住了贺澄的喉咙,这只手能碾碎雌虫的坚硬的头盖骨,自然也能轻易地掐断贺澄脆弱的脖颈。

    他的嗓音很低沉,也很温柔:“做该做的事,好不好?”

    手下的触感嫩滑温热,脉搏正在有力的跳动,令他觊觎已久的喉结在他手底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