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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遗器试炼

    覃颢行见三人表情也自知无趣。转身说道“随我来。”三人绕过竹苑,行至后方别有洞天。灰色的漩涡吸魂夺魄,只见覃颢行出手虚按。一方洞府显露出来,四人依次进入。

    少男少女好奇的观望,反倒是郁仄烯一点都不意外。四人越往深处,出现一道巍峨的塔影。塔影由幽远之处投来,却又似乎本就是虚幻的外形,立于此处便再无半点光辉可供分予其它。

    “这是我两仪宗镇宗的九阳塔灵,其塔身在久远之时失落,只余塔灵沉睡于此处混沌秘境。相传为器祖遗器,但究竟有何来头却又不胜清楚了。”覃颢行一反往常轻飘性情,竟是一脸肃穆幽远起来。猛地伸手虚握,片刻间一柄身绽血光的带鞘长剑浮现出来“剑名九策,当年我被师尊带来此处,于塔中经历三个月磨练,塔灵赐予我的本命道器。”

    “师叔此时便带他们来,会不会早了些?”

    “各山主弟子均可有一次入塔的机会,早点晚点又有何不同呢,你倒是莫要担心这两个小家伙过不了宗试。”

    虽然心有疑虑,但郁仄烯却也不在言语。

    覃颢行将剑抛出,剑直冲七层而去。静待了片刻,两道黑白交杂的光点探出,衔起叶千然和楚聆逍,似遁入空间般遁入塔中央。

    叶千然身体一阵不适,不适来的快,去的也快。只一会,悬在了一片湖水上空,正欲观察四周,忽的一片失重感传来,整个人便就此栽入了池中。

    池水呈鎏金之色,湖面本是平静无波,但谁曾想暗波涌动。叶千然落入瞬间引动水花,自此在无停歇,水纹无孔不入疯狂浸入毛孔,肺腑,四肢,灵魂。叶千然不禁闷喊出声,却又无处可逃。他感到无数金属性灵气灌入体内,一步步侵蚀着生机。灵觉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生机一步步的逝去,越来越清晰。直到全身上下再无半点生机,正要连意识也夺走时,水面化为青色,无数化生之力涌入肉体,一步步将每一处穴窍填满,扩张再度填满。直到肉体生机盎然由青转碧,浸灌入灵觉空间,将灵觉亦渲染成青色,生机还在涌入,直到灵觉将要升华之时。

    霎那间一股火热扑面而来,恍然间竟然有被焚化的错觉,叶千然皮肉间出现褐色油渍,并且瞬间收缩,毛发在火热扑来的瞬间便已经消失。刚溢满全身的生机开始在火息的攻伐之间收缩压实,逐步逃窜至骨髓深处。又不知过了多久,结于肉体的痂体开始如灰雾般散去。

    一阵清凉袭来,水灵气充满灵韵的刺激着骨髓,血气如溪流如江海,灌溉干涸的平原。肥沃的血息渐渐充满肉体,膨胀收缩,压缩在澎湃。沉重的土灵气乘机加入行伍,夯实后是遍体的沉重感袭来,激起这具荒获新生的躯体不屈的抵抗,每当躯体反抗的力道和天地压迫之力形成僵持,土灵气便仿若推手般推后蓄劲恍然间爆出气场。待得躯体适应,再度迂回蓄劲,终是让数轮循环后,躯体也自然悟了这蓄劲之法,方才作罢。

    身躯顿时重获新生,湖水渐渐的尽数蕴入了那具小小的肉体,叶千然盘坐在河床,一丝丝灰色的物质显现出来。良久终是形状清晰起来,是一柄剑,一柄毫无光彩的,古朴厚重的长剑。剑柄与剑身连接处依稀刻着两个字,第一个字或是经历了太过久远的年代,依稀只能看见有些痕迹,第二字倒是勉强能看出是个邪字。

    倒是叶千然却仿佛老僧入定般,全身松弛,只余两眼眉间幻出一道道纹,道文晦涩难懂,灰蒙蒙,雾漫漫的。眉间颤动,缓缓扯开,两眼间咪蒙片刻,回复清明,清明只是煽动片刻,这个十一十二岁的少年眼中竟然开始有了深不可测和深沉。

    叶千然看向面前的长剑,伸手拿出青色长剑推向古朴邪剑。起初还有些许抗拒的力道袭来,暮的似是勉为其难,青剑化为流光被扯进古朴剑身。也不见古朴邪剑有何消化的样子,只是开始绽出微青的光芒。

    叶千然径直握住长剑,眉间道纹轻闪,长剑便如青色长剑消失一般,被吸入了眉间。

    他又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看了看乌蒙蒙的天空,又仿佛是要透过这乌蒙蒙看向深处。

    仿佛为了回应叶千然,一股吸力由上而下的牵引着他向上,没过多久,来到了一座长桥前。只是这桥被一座座石碑从中截断,细细看去足足十道石碑,越往后越是久远。

    叶千然抬步向前。抵近九尺,一人影突兀的出现。他左手平伸虚按空间,引剑至腰间,空间亦为之静谧了瞬间,右手随之按住剑柄,前一刻还清晰的动作,这一刻却仿佛跟不上速度一般的模糊起来,待看清时剑已到眼前,也判断不出是直取脖颈,还是腰间,亦或是下盘。招式也无法辨认出是引,带,砍,劈或是刺,怎一个玄奥形容得了。

    叶千然似乎有所悟的后撤三步,握剑,引剑,拔剑,出剑,刺剑。此姿势维持许久,收剑。回味酝酿良久,再次按剑于身前,握住引出拔离,到了出招时却迟疑了片刻,就在犹豫间心脏跳动不在平缓,人与剑之间也不在毫无瓜葛,有了一丝或有或无的联系。

    剑招渐渐流畅起来,无匹的剑芒开始壮大起来,剑锋划带之间也理所应当起来。

    叶千然一遍遍的重复,渐渐的一遍遍的变化起来。有时剑不在由胸前引动到身前,有时剑甚至不在鞘中,剑招不再是划带而过,是速度更快的切过,力道更汹涌砍过,气势更磅礴的劈过,招式更灵巧的点过…

    同一层的另一座桥上,少女在一片傀儡中拼杀,双眼微微发红,发辫凌乱,两鬓间几捋小绒毛汗湿贴在了泛樱的脸颊上。枪或挑,或戳,或刺,起初还有些迟缓,来不及变招。慢慢的枪如臂展延伸,一杆枪硬生生灵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