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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2

    木头去了大阪。深秋淅沥的小雨中,在迷宫般的小巷里找到町京公寓。她开心地给爸爸打电话,一点儿孤单的感觉都没有,上天厚待她,一切都顺利得无以复加。

    她开开心心地去上课。第一堂课老师问了一个问题:正确地做事与做正确的事,你愿意选择哪个?她举手问:只要正确地做事,做的不就是正确的事吗?

    老师点点头,说:扫得斯奈(是这样的),这是做事的原则,也是人生的道理啊。五年的日本生活,木头过得开心极了。

    厦门公司因为木头在日本的原因,进行了全方位业务拓展,涉及服装、海鲜、冷冻产品及陶瓷等出口贸易,木头也完成了带领日本团队为中国企业服务的转换。这时候,她在东京已经成为一名崭露头角的新锐设计师,有高薪水、有专车,甚至有了为自己定制服装的专属日本师傅。

    一直到2007年,木头才返回中国。

    从2000年到2007年,毛毛的生活始终波涛汹涌。

    他在夜场当主持人,最初每场600块钱。

    每场演出过程中,需要主持人自费买一些暖场的小奖品,可到了第二场的时候,毛毛身上的钱就不够了,于是向走穴的公司预支了300块。

    一个叫郭总的人随手给了毛毛300块。

    演出结束结账时,不知情的财务错给了他1800元的红包,不仅没扣除借款,还多算了。毛毛来到办公室准备还钱,却碰到身着白色中式服装的郭总正疾言厉色地骂员工。

    毛毛插话:郭总,您好!我的报酬算错了……

    郭总不等他说完就开始斥责,骂毛毛这种新人就会借机涨价。

    毛毛表明来意后,一身白色的郭总甚是尴尬,他向身边的人训话,指着毛毛说:让他接着再演两场!

    夜场嘉宾不好当,走穴的演员除了顶级的人物外,一般不会多过三场,而毛毛却因为300块钱的诚实演了五场,几乎是罕见的好运了。故乡枞阳没给他这样的好运,马鞍山没给过他这样的好运,在人生地不熟的厦门,居然行运了。毛毛半夜来到厦大白城的海边,站在那块与台湾隔海相望的礁石上,大喊:厦门,我一定要留下来!

    海边没有回声,他自己震痛了自己的耳膜。

    来到厦门后,毛毛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娱乐夜场。

    礼炮轰鸣中,台上数百位美女在花海里身着华服来回走秀,台下是黑压压的一片跟着音乐攒动的人头,与点点跳动的杯影。

    他的主持如鱼得水,虽然口音重,但在此地被解读为别有风味。

    他那时瘦,酷似陈小春,这副形象倒也颇受欢迎。

    但鹤立是非场,难免招人嫉。一次,毛毛在舞台上还没说完话,调音师就把音乐给掐了,两个人三言两语的争论演变为针尖对麦芒。

    厦门当时相对有点儿规模的夜总会都拥有属于自己的舞美、调音等配套人员,相当于编制内人士,而毛毛等流动性较大的工作人员属于外聘,二者起了冲突,走人的自然是毛毛。

    他在合租的房子里闷了几个星期,几乎快揭不开锅的时候,才被引荐到了一家新酒吧。

    厦门果真是个福地,新酒吧的老板心血来潮亲自面试的他,给出的待遇是每个月7000块!

    7000块!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老板说:小伙子,你眼里有股子劲头,你会成为个好主持人的。

    当天晚上,毛毛再次跳上当初那块礁石,对着辽阔的海面呐喊:厦门,我要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主持人。那家酒吧叫老树林,据说在当年的厦门蛮有名的,毛毛后来是那里的金牌主持。

    毛毛第三次来到海边是在2004年,还是那块礁石,还是那种音量,他这次喊的是:我要当一名优秀的舞台总监。然后,他成为“埃及艳后”酒吧的舞台总监。此时,他已然跻身高薪一族的阶层,不再为房租和衣食发愁,甚至还培养了几个爱好,比如旅行。

    2005年,他喊的是:我要当经理。

    然后他跳槽成为厦门本地一家娱乐集团里最年轻的项目总经理,跟着他跳槽的有几百人。他有了自己的车,除了自助背包旅行,亦可以自驾旅行。

    毛毛几乎每年都会去厦大白城喊上一喊,一直喊到2007年。

    2007年也是木头从东京回到厦门的时候。

    完了,结束了,木头和毛毛的故事,我就知道这么多。

    木头为什么放弃东京的一切回来?毛毛为什么放弃了娱乐产业,接二连三地干起了其他行当?毛毛和木头到底是怎么相识,怎样相恋的?他们俩是如何把生活和生计平衡得水*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