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玖睡了一个好觉，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外面还在下着小雨，紧闭的玻璃窗将潮气阻挡在外面，也阻挡了细密的雨声。

    “午安，女孩。”有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夏玖顺着声音看过去。

    病房里坐着一个她熟悉的人——布鲁斯·韦恩。他穿着一身高定的西装，正翘腿靠在折叠椅上看一张报纸。是今天的哥谭时报。

    今天不是星期六，哥谭时报没有加载生活板块，有关于哥谭市各种层出不穷的案件和新闻密密麻麻挤满了整张纸面，让人一时不知眼睛该从何处着落。

    夏玖张望了一下，那个昨晚穿着蓝色制服的义警不在这里，可能已经离开了。

    她又将关注的目光落向了坐在床边折椅上的布鲁斯·韦恩。这位年轻的首富先生不知道昨晚在哪里过得夜，他只是坐的稍微离她近了一些，夏玖就从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女性香水的味道。

    除此之外，他的西装领口也是皱皱巴巴的，领带也没系，只有空荡荡的领口翻开，和里面的衬衫纠缠在一起。

    她没有隐蔽自己的目光，布鲁斯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衣领，捏着报纸的手顿了一下。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到，似乎这种上演浪荡男人的做法不适合直接展露在女孩眼前。

    他清咳了一下，装作调整衣领的样子，整理了一下皱皱巴巴的衣服。

    夏玖坐了起来。

    “我看了新闻，就想到了你昨晚的那通电话。”布鲁斯很快整理好了衣服，说明自己的来意：“真抱歉今天早上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应该早一点赶过来的。”

    他露出了歉意的表情。

    夏玖惊诧的看着他，大概是觉得一个城市首富这么真诚超出了她的认知：“没关系，是我应该说谢谢才对。”

    她那通电话打的不明不白的，但布鲁斯·韦恩能在今天出现在医院，想必也是将她电话里说的内容放在了心上。

    “well我很感谢你能这么想，这让我有了一点点良心上的安慰。”英俊的首富先生对着她微笑：“不过，说起来这事也要感谢昨晚来帮忙的义警，听说有蝙蝠侠，还有一个是叫夜翼吧，貌似之前没在哥谭出现过？你知道的，这里总会出现一些新的自称义警的家伙们。”

    “哥谭经常会出现新义警？”

    “是的，经常。”

    “那听起来，这边的警员都不怎么称职。”夏玖说。

    布鲁斯看她一眼，挑了挑眉：“这话可不要当着他们的面说。”

    “我知道。”夏玖抬手，做了一个拉链封口的动作。

    “don''ttellthetruthfromthemouth（事实不要从口说出）”

    顿了顿，她重复了一个词：“themouth”

    布鲁斯见她精力尚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医生将伤口重新包扎了，没有感染，就是恢复期要延缓了，可能需要再住一段时间的院。”夏玖的神情有一些犹豫。

    布鲁斯知道她在想什么，昨晚她和夜翼的对话他也在频道里听到了。

    他想了想，斟酌道：“我听说，这次袭击的目标是你？”

    “是我。”夏玖说。

    “有头绪么？”

    夏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昏暗的酒馆，和一把对准她的钝器。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布鲁斯眸子微沉。

    “我可能不太适合住在医院了。”夏玖接着说：“谢谢您今天来看我。我知道您给医院捐了款，用来帮助我们这些人。”

    韦恩集团在火灾发生的第二天就通过新闻发布会向医院捐助了一笔钱，所有东区火灾的幸存患者救治费用都会从这笔钱里扣除。

    布鲁斯沉默半晌。

    窗外的雨还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声音沉闷。雨水在玻璃上留下一条弯曲向下的痕迹。这条痕迹会一直保留在那里，向目睹它的人们展示曾经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所保留下的痕迹，直至有人将其完全擦除。

    “你愿意成为我的家人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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