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季仁和楚远二人相视一眼，同是一脸震惊之色。

    “桥儿只是散淡的人，不像某些人一般，见一个爱一个，喜新厌旧，桥儿只知道我要爱一个人就要爱她一辈子。”季之桥一边说一边嘲笑的看着一脸愧疚的季仁。

    “既然桥儿心意已决，我也不用说些什么了！季兄，告辞。”楚远一脸怒气的甩了衣袖，大步的走了出去。

    “楚老哥······”季远从后面紧紧的跟着上去，走到门口处才回头瞪了一眼正微笑的季之桥，“你可是还在怪罪我冷落你母亲？”

    “某人心知肚明就好！”季之桥脸上的微笑消失，把头一扬，迎接着季仁那杀人的目光。

    “哼。”说完，便大步的追了上去。

    “楚老哥，哎，是我教子无方。”季仁也是一脸无奈的跟在楚远身后，楚远放慢了脚步，听着季仁的后话。

    “楚老哥，是我对不起柔儿，也对不起桥儿，现在我的处境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偌大一个季家竟远不到继承人，桥儿的心思不在这，我只想在我有生之年，能够让他满意，能满足他去做他喜欢做的事，也不去逼他，算是对他和柔儿一点的补偿，他名落孙山我不怪他，他每日思赌我也不怪他。”说到这里，季仁老泪纵横，伸出衣袖拦住自己的脸。

    “阿仁，不是你的错，桥儿我是看着长大的，我相信他是个正直的人，你放心吧。哎，柔儿还在就好了，小桥只听她的话。明日，明日我便让雯儿前来小住，你可愿意。”楚远之前的愤怒已然消失，多的只是同情和了解。

    “愿意，自当愿意。”季仁一脸堆笑，先前的伤心也一扫而过。

    待到季仁把楚远送出府之后，才大步的朝着季之桥的书房走去。

    “你给我跪下！”怒斥一声，季仁大掌往季之桥的书桌上一拍。“砰”的一声脆响，连书桌上的砚台都震了一跳。

    季之桥也吓了一跳，眼神呆呆的看着季仁。

    “你给我跪下！”季仁瞪大眼睛盯着季之桥，以为他没听清楚，继续大喊一声。也不去顾及旁边的丫环。站在一旁的丫环和下人见势不妙，低着身子从门外走了出去。

    “你没听到吗？”季仁看着发呆的季之桥，装备抽出手扇他一耳光。

    “这辈子，除了娘，其他人没有资格打我，没有人有资格让我跪下。”季之桥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个子比季仁还要高，气势上自然占了上风。

    季仁一下软了下去，目光不自然的躲避着季之桥的对视。

    “这些年来，我还算负了你是吗？我供你吃，供你穿，你说，你想考举人，我让你考，落榜了，是你没本事，你说开赌场，我给你钱，你还要怎样？你到底还要怎样？你想气死我才甘心吗？咳咳······”季仁越说越急，一时起火攻心，大声的咳嗽起来。

    “我再没本事，也总比你强，要不是母亲，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吗？当年你还在杭州小店铺卖米的时候，我娘是怎么对你的？我娘不嫌弃你，整个杭州城谁不知道，你季仁有这一天有一半是我母亲的功劳，可是你怎么报答她的？娶了京城杜大人的女儿，让我娘为妾，连小小的名分都不给我娘，世人都知道季府有个杜大人的女儿是季府夫人。我娘有什么错？是，我没本事，我没本事总比过你个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的人强！”季之桥终于把这几年的气发泄了出来，前些年来，他都是和季仁冷眼相对，不敢像今日这样大声的当着季仁的面说出来。

    季仁双手撑着桌子上，无力的低着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的身体突然一震，右手大幅度的甩向季之桥。

    “啪”的一声，季仁的巴掌直直打在季之桥的脸上。

    “这是一个儿子应当对父亲的态度吗？”季仁左手痛心的揪着胸口的衣服，狠声到。

    “你说不过我，就打我？”季之桥斜着脸，在烛光下印得红彤彤的脸嘴角一扬，“吐”，轻吐了一丝血痰，“你也就这点本事，没什么事，我先回房了。”也不看季仁，低着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