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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凌奕写了一封信,通过飞鸽传书,寄给了珵国皇子府。如果贺晏来并不在皇子府,而是在云游四方,他的手下收到信之后,会将书信转达给他。直到第二天晚上,凌奕才收到贺晏来的回信,书信是由一只通体雪白的巨隼带过来的,巨隼是贺晏来的宠物,也算是他独特的个人标识,无人不知,但凡见到白隼,就等于见到了贺晏来。

    凌奕和辛秋激动地打开书信,可是,等他们读完这封信之后,脸上笼罩了一层寒霜。

    贺晏来在信中写道,他现在身处一座深山老林之中,周围是十万大山,路途遥远艰辛,恐不能及时抵达岚国贡城。

    语气非常之愧疚。

    凌奕忍不住吐槽:“又是深山老林,贺晏来能不能活着回来都还不确定!我怀疑这是他父皇除去他这个孽子的手段,表面上对他宠溺无度,支持他的一切决定,实则是想要看着他在荒郊野岭自生自灭!”

    辛秋也感到无奈。

    “这可怎么办?”

    凌奕慢条斯理地收起书信,上下端详着那只白隼,坏笑道:“师姐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了。”

    辛秋好奇地看向他。

    “师姐的易容术是不是很好?”

    “你的意思是……”

    “正是!”

    第三天,城主府一百多人被官兵押到了刑场。

    城主老人穿着单薄的灰色囚衣,露出的肌肤上遍布青紫色的伤痕,脊背弯曲得更加严重,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飘扬,看起来宛如老了几十岁。

    而城主府其他人的境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鼻青脸肿,在狱中饱受酷刑。

    许多百姓跪在刑场外,无声地流着泪。

    他们没有注意到,刑场周围多出了几十个黑衣人,手拿寒光四射的刀刃,正如同毒蛇一般盯着这群手无寸铁的百姓。

    贡城的一座不起眼的宅院内,守在门外的凌奕正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把水墨折扇。

    “可以进来了。”房间里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凌奕勾了勾嘴角,推门而入。

    房间里站着一个身着锦袍头戴羽冠的年轻公子,气质雍容华贵,态度却亲和知礼。他身后背着一个带棚的书箱,里面放着书籍和笔墨纸砚。他目光灼灼,求知若渴,对万事万物充满好奇。

    这个看起来有些一根筋,却又大智若愚的贵公子,常常扮猪吃虎,把他那些心机深沉的皇兄皇弟气得跳脚。

    看到凌奕,这位“贺晏来”拱手作揖,随后,他将食指点在太阳穴上,一边思考这位仁兄的姓名,一边“嘿嘿,嘿嘿”傻笑。

    “哦,原来是瑾弟,阔别已久,瑾弟愈发俊美,简直是潘安再世,为兄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这是贺晏来的标志性动作。

    说出来的话语也符合他的为人,贺晏来常常自己的疏忽得罪别人,为了进行弥补,会夸张地称赞对方。

    凌奕喟叹道:“师姐只见过他三次,竟然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令我都分不出真假。”

    “贺晏来”收起笑容,淡淡一笑。

    此时的她,不是贺晏来,是辛秋。

    凌奕不知想到了什么,阴郁地沉下脸。

    “师姐,如果有一天你消失在人海,你易容术这么高超,我是不是再也找不到你了?”

    他的表情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辛秋愣了愣,答道:“你的假设并不成立。”

    无缘无故,她为什么会消失在人海?

    凌奕垂眸一笑,神情晦暗不明。

    “也是。”

    他上下打量着辛秋。

    “师姐,你的易容术并非完美无瑕。至少,在我面前不是。”

    辛秋:“……”

    “你的身高不对,贺晏来虽然矮,但比你高。”

    辛秋:他一下子侮辱了两个人。

    正在深山老林中钻木取火的贺晏来无端打了一个喷嚏。

    凌奕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儿,拿着一双墨色的靴子回到辛秋面前。

    靴子里面垫了长方形木块,木块上铺了一层柔软的棉絮,增高了七八厘米。

    凌奕将辛秋按到椅子上,亲手为她穿上了靴子。

    “是不是不太适应?”他轻声问道。

    辛秋缓缓走了几步,靴子塞了太多东西,有些摇晃。

    “还……还好……”她还没有说完,凌奕忽然将她打横抱起。

    辛秋迟钝地看向他,目露疑惑。

    “师姐,这段路,还是我抱你出门吧。”

    凌奕抱着她,粗鲁地踢开了房门,缓缓地走到了院子里。

    院中的紫花风铃木开得正好,鲜妍夺目,远远看去,像是一团团紫色的云雾,如诗如画。

    这时,忽然吹来一阵东风,紫花风铃木欢快地摇曳在枝头,更有无数细碎如雪的花瓣,扬起来又落下去,绕着辛秋和凌奕飞舞旋转。

    凌奕漂亮的桃花眼中有细碎的光点。

    他低头看向辛秋,却听见她低声抱怨道:“哪有那么矫情,我自己能走!”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格外顺利。

    城主府上下即将被问斩时,刑场外的百姓开始大声喧哗闹事,控诉都督的恶行,为城主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