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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九章 强人所难

    姜容戴了这一季新送来的首饰,也是谢和雍画的图样,张华音铺子打了第一副送来的。

    如今,姜容跟着高孑茕念书,而谢和雍则是宅在家养伤,顺带作她的“设计”,绘制各种图样送到不同的铺子内。她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起,每月她都要画上好几张图,几乎成了她现下唯一的正事了。

    马车停在书肆前,二人驻足了一会儿。只因这会儿攒着一群人在书肆对面的茶馆,原来是有个说书人在那儿,吵吵嚷嚷的。

    那说书人是个有些功夫的,声音宽厚洪亮,语调抑扬顿挫,单是说几句闲白都似藏着故事般,让人忍不住想听下去,探究其口中所谓的后续到底是如何走向。

    “唉......”齐齐的两声叹息从背后响起,让人难以忽视。

    谢和雍诧异地回头,看着书肆门口蹲着的两个老婆子,二人用一种不大和善的表情盯着对面茶馆的说书人,这种眼神,很复杂。

    “怎么?二位同那人有过节?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姜容两边来回瞧了瞧,实在好奇,便也顾不得失礼,脱口而出。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刻薄了,“抱歉,小郎君失言了。”

    两个老婆子摇了摇头,其中一人说,“大约是,夺子之恨......”

    “你这形容......”另一个老婆子思忖了一番,“妙啊!你是夺子,那我应当是劫财之仇!”

    二人相视,哈哈大笑,笑了没几下,俱是齐齐再叹一声。

    姜容眨眨眼,听不明白。

    谢和雍直接开口说道,“打什么哑谜?故作玄虚!你要将她的儿子拐|走|卖|掉,却被那人截胡?”

    二人又是哈哈大笑。

    最后,谢姜二人坐下来听两个老婆子诉苦。

    原来对面那说书先生讲的,便是这位“被夺子”的老婆子张文所写的书,而旁边的老婆子正是现今这谢氏书肆的管事掌柜。

    原先的掌柜已经被调任旁的店铺,这也是因为她家书肆生意远比不上其他产业的缘故,没有好处可捞,谢文惠自不会将重要人才放在这里。或许书肆现在开着,也仅仅是为了谢家书塾行个方便,每月几乎不得盈利,甚至连连亏损。

    “既然每月的书册都写完了,为什么大家还要每日花银子去听那说书先生讲呢?”姜容观察了,那先生似乎才讲了一刻钟,便是今日的份了。可他收取的银钱却也不少,且要听完这本,怕也得来个大半月,除去要付出等待的这份耐心,这怎么算也比不上买书册划算。那些人不乏有识字之流啊!

    王掌柜有些颓败地说,“张文才写了书来,后头师傅尚且在雕刻,一时间也来不及拓印。可这些人早都迫不及待了,对面茶馆便想出个法子,由他们出钱叫那说书先生先读,如此也能缓和客官们焦躁的心......”

    “当初我就不该答应的,他们虽然给的价钱也不低,可远远比卖了书册挣得要少!如今,客官都叫对面抢走了,书册却是卖不出去了。我连连涨价几回,对面眼都不眨应下了,可这收益到底还是没法填补。倒是叫客官们说我啊,坐地起价,牟取暴利......”

    谢和雍眨眨眼,听到几个字眼,联想到了这上面,“雕刻,拓印?雕版印刷?带我去瞧瞧你们的作坊!”

    王掌柜哭丧着脸,有些愣神,随后摇摇头,“这是书肆的后院重地,关乎着生意秘辛,怎么能随便领外人进去瞧呢?主家知道了,那是要罚我的!”

    谢和雍扶额,她总算知道母亲为何把此人丢到这个书肆任其自生自灭了......眼神不好,还把握不住机会,更是没有一点商业危机意识,这也算是被放到这清水衙门,不知道猴年马月能熬出头了!

    “掌柜的,您瞪大眼好好瞧瞧!”一旁的张文也是受不了,王掌柜算是她的老朋友了,确实是个忠厚的朋友,但实在是不机灵。她都认出来了,这就是他们少东家,结果王掌柜这半天还蒙在鼓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