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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尽管谢槿一直不停的安慰她,但是白语的情绪还是无比的低落。

    晚上白语拖着疲惫的身躯,慢吞吞的回到了家里,看着空无一人的家,一头栽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自己对自己说,睡吧,没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睡两觉。

    然后,她就真的睡了过去。

    窗外蝉声低鸣,微风吹过,树叶发出飒飒的声响。

    恍惚间,她似乎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父母互相调笑的声音,还有年幼的自己正在准备切着生日蛋糕。

    结果,突然间,丁零零的声音传来,搅了白语的好梦。

    本来就有起床气的白语,躺在床上,长臂一伸,烦躁的把床边的手机拿起来,眯着眼睛瞧了过去,结果看到备注为【大爷】的来电显示。

    这给白语本就不爽的脾气愈发雪上加霜,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句,才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传来陈言欠扁的声音:“猪啊,你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睡死过去了吗?”

    她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吐了出来,尽量保持冷静的对陈言说,“我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不然我跟你没完,我刚刚做梦,蛋糕都快到手了,你大爷的。”

    电话那头的陈言听着白语略带沙哑的声音,又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下午8:30,再推算着当时群里的消息发送时间是下午3:30。陈言粗略的估算了一下,白语估计是差不多五六点到家,然后肯定倒头就睡了。

    这个人一贯这样,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选择睡觉,睡一觉不行,那就睡两觉,没有什么事情是睡觉不能解决的,醒来以后不管多大的事情,都可以一笑置之,真是心大的厉害,一点也不像正常的女孩子。

    想到这陈言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也幸亏她不正常。

    自己突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想着。

    电话那头的白语才不知道陈言心里的小九九,一听见笑声,立刻炸了毛。随即坐起身来,用刚起床略带沙哑的嗓音说,“你有毛病啊,你是不是神经病,大晚上的不睡觉给我打电话……”

    得,炸毛了。

    这边陈言也不生气,只不过手抄着裤兜,往靠窗的位置走了两步,最后停在窗边,透过窗看着白语家的方向,说。

    “首先,现在不是大晚上,现在北京时间下午8:32分;其次,不是我想给您老打电话,扰你清梦,而是我妈让我给你打的,她说你爸妈出差,怕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过的清苦,所以特意让我叫你来我家吃饭。最后,你得赶紧过来,我爸快回来了,你应该不会让我爸来等你开饭吧。”

    白语,“……”,就很无语。

    “知道了。”

    白语挂了电话,重新梳理梳头发,把门一锁就往陈言家去了。

    她和陈言从小学就认识,原因不因有他,就是白母和陈言妈妈是从高中时期就是十分要好的闺中密友,尽管后来上了大学以后,在那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失去了联系,但是命运般的,因为孩子的关系又重新有了交集。

    两人没有因为时间的距离而有多少生疏,反而比以前更加亲密。

    尤其是陈言妈妈,当初特别想要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儿,结果生出来一看是个男孩儿,就在产房伤心的哭了。

    而尽管后来她和陈言爸爸再怎么努力却始终是没有后文,所以陈言妈妈在遇见白语之前,一直把没有女儿当作毕生憾事。

    后来遇见白语,才觉得稍稍弥补了缺憾。

    而比起自己脾气急躁的老妈,白语也格外喜欢这个笑起来眼睛弯弯,说话细声细气的阿姨,所以很小的时候,自己就知道往陈言他们家跑,后来没少因为这个被白母批评,调侃自己脸皮厚,不懂事。

    而白语也因此和陈言结下了孽缘,这里就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解释的清楚了。

    总之,目前的关系是,他们两个人是可以随意去彼此家里串门,蹭饭的兄弟。

    “叮咚”门铃一响,没有片刻,陈言就把门打开了,看着8:42的时间,调侃道,“说到蹭饭,简直没人比你更积极的了。”

    白语听见以后,听着厨房的声音,知道陈言妈妈正在厨房忙活所以就一边熟练的换着拖鞋,一边朝着厨房和陈言妈妈打了个招呼以后,冲陈言翻了个白眼,“吃饭都不积极,还能干什么积极。”

    而且,刚刚白语是刚睡起来,头脑不太清醒,有一瞬间忘记了陈言回到榕城一中的事实。刚刚出门,让夏天燥热的风一刮,灵台渐渐清明,一下子想起来还有这样一码子事,看着陈言,随即问道,“你不在石城读书啦?”

    “对啊,本来也没打算在那读,给钱,本大爷又不差那点钱,离家还远,教学质量吹着比榕城一中好,但是能好几个档次?这么苦哈哈的事情,本大爷才不干。”

    听着陈言的话,白语慢慢醒过味来,在沙发上坐下后,冲着正在喝水的陈言,挑眉道,“合着您一开始就没打算去石城呗,那你那天听我逼逼了一大堆不跟我说,好玩啊?”

    陈言闻声喝着水的手一顿,把水杯放下,难得好气的跟白语说,“那哪敢啊?我是一开始不打算去的,但是我爸说还是去看看,毕竟那边的教学质量远近闻名,用我爸的话说,那是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去的地儿。”

    “所以呢?你爸被你说服了?”

    “其实也没有,我爸妈随我过去看了一眼,觉得那里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就说随我,那随我我肯定是回来啦!然后我就谁都没告诉,准备回来偷偷的给你们一个惊喜,怎么样,惊喜吗?”

    “……”惊喜吗?我不这么觉得。

    本来就睡了一觉,虽然没有睡饱,但是醒来以后,对于之前听到陈言要回来读书的阴霾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眼下真切的听到消息,心情也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平静的接受罢了。

    其实乐观的想想,陈言回来也挺不错的,起码平时过来蹭蹭饭啥的比较方便,嘿嘿。

    陈言爸爸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于是白语立刻收起了刚刚在陈言面前那嚣张的姿态,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秒变可可爱爱的邻家女孩,细声细气的跟陈叔叔打着招呼。

    “陈叔好。”

    陈言,“……”,看着白语一秒变脸的速度,陈言忍不住在陈父看不见的地方冲她比了一下大拇指,厉害还是你厉害。

    而白语压根没搭理他。

    其实白语的家教很好,甚至于说很严格,白父白母对她的政策是一贯的放养,也不怎么抓她成绩,但是在待人接物方面却是严苛到近乎于古板的地步。

    举个例子,身为21世纪的新青年,货真价实的95后。至今为止,白语在家都不能直呼白父的大名,也不能像别的家庭那样,随随便便的把胳膊搭在白父肩膀上,大大咧咧的叫一句“老白”,因为那样是不懂规矩,不讲礼貌。

    起初,小小的白语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觉得每个人的家里都是这样的,直到认识了陈言。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来陈言家,自己拘谨的不行,但是当时就看着陈言勾着陈爸爸的脖子,喊着“老陈”,当时她是害怕的,就怕陈爸爸上一秒还是春风和煦下一秒就北极冰川,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