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应寒冲龙子怀报以微笑。

  “子怀是想问我为什么会修炼这魔道法门吗？”

  “在下不敢！在下只是好奇，我玉氏向来以玄门正道自居，玉家修炼功法亦是上乘功法，少主又何故修习这些魔教的旁门左道？”

  听到少主称呼自己往日的旧称，龙子怀仿佛回到了从前，低头冲着秦应寒抱拳一礼，颇为恭敬的回禀。

  “子怀认为，何为正道？何为邪魔外道？二者又如何区分？”秦应寒并未回答龙子怀的疑问，却是反问龙子怀。

  “行正义事，遏恶扬善，顺天休命者正道也；逞凶肆虐，荼毒生灵，雕心鹰爪者邪道也。”

  龙子怀不知眼前少主用意何在，照实回答，声音铿锵有力。

  “那我且问你，这天竺城可谓正道者乎？”秦应寒继续追问。

  “……”忽闻这敏感的问题，龙子怀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过稍显犹豫之后，他眼神转冷，爆射出一道寒光，坚定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勾连魔教！党豺为虐！对我玉氏赶尽杀绝，绝非正道者也！”

  秦应寒闻之一笑，气定神闲地继续反问。

  “然天下人可知天竺城乃邪道者乎？”

  “这？……唉……天下人不知……”

  见秦应寒望着自己笑而不语，龙子怀楞了片刻，继而答道，只是声音逐渐显得有气无力。

  “天竺城乃当世正道五玄之一，世人皆知天竺城为正道，深信不疑！然其打着正道旗号勾连邪魔外教，挂羊头卖狗肉，怎可谓正道者乎？故而世间之正道，皆在人心。功法本无正邪之分，皆是人心诡测耳！不论正道魔道，我所信奉的，只有我自己的道！”

  说至最后，秦应寒目光如电，周身上下骤然爆发出阵阵可怖的黑气，连周遭的气温也受到了黑气的影响，须臾间下跌了几分……

  再次看到黑气的龙子怀顿感头皮发麻，这魔道功法实乃非常之道，邪门儿得紧。

  也不知是修炼了魔功的原因，还是这些天来遭受了太多苦难，龙子怀竟觉得眼前这个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少主像是变了个人，显得陌生了许多……

  “少主！少主要修习这魔道功法，也未尝不可，只是在下听闻魔道功法诡秘难测，可乱修习者心智，因而常使人暴躁易怒，嗜杀成性。修炼过程中倘若走火入魔，失了心智，就成了一具只会杀戮的行尸走肉……”

  龙子怀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少主选择遁入魔道，眼神中尽显担忧之色。即便秦应寒的言语中已然表露了他要坚持自己本心的观点，他也要极力劝解。

  “放心吧！我有把握的。”秦应寒看出龙子怀眼中担忧之色，心下慨叹玉凌霄竟有如此忠肝义胆的仙仆，但脸上则是露出一个令人舒心的微笑来。

  “少主！玄仙大陆自古正邪不两立，遁入魔道便是与整个大陆所有正道门派交恶啊！请少主三思！”

  龙子怀见自己的劝导无用，只得用出“杀手锏”！

  往日自家少主虽然比较鲁莽，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会以大局为重。

  龙子怀相信自己只要说出这番话，自家少主就算不会立刻将遁入魔道的想法置之度外，也必然深思犹豫一番，不会立刻定下决心。

  这样一来，只要自己今后多加劝解几番，相信自家少主定能幡然醒悟，弃魔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