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坤起身，把旁边的几个小孩拉起来，朝周围几个摄像机鞠躬致谢。

    时烊清清嗓子：“今天的直播就到此结束了，希望大家明晚七点半准时出现在直播间，我们不见不散，祝大家——”

    他拍拍手，然后几个人齐声喊道：“国庆快乐！！！”

    直播关闭。

    弹幕齐刷刷满了国庆快乐的礼物，又一次把直播间送向高潮。

    付坤坐回位置上，刚刚直播时的欢快消散不少，尴尬在几个人间弥漫。

    时烊抿唇：“嗯…大家早点休息吧。”

    动手要收拾桌上的零食堆，付坤的手就刚好接过时烊手里的塑料袋，他说：“上去睡觉。”

    时烊手里一空，还有一瞬的愣怔，呆呆看着付坤开始收拾的背影。

    “你…怎么了？”他问。

    林轲程和傅泽宇也正经下来，没再碎碎念着，都一同看向付坤。

    “什么怎么？要给你们讲睡前故事？”付坤头也不回。

    “不是，是你怎么了！！”时烊跟在付坤背后，比他矮小一截的身形看着格外弱不禁风。

    付坤停下手上收拾的动作，突然回手，一把捏住小朋友的脸淡。

    “没怎么？这样不好吗？少操心，小老头。”

    手松开，把糖果包装都扫进塑料袋里，看见对面两道眼巴巴的视线时，语气都是自己还没察觉到的飞速下滑。

    “都才成年吧，真当自己是大人了？”手指敲在桌面，表情难得的严肃。

    林轲程心里莫名发怵，打一个寒颤，突然就想到自家老头子的模样，拉着傅泽宇飞速往楼上蹿。

    门“嘭——”一声响。

    助理也在下播后离开了别墅，空荡荡的客厅里此刻就只有付坤和时烊。

    小朋友依旧不死心的跟着，脾气不是一般的犟。

    付坤把最后一袋零食收进塑料袋里，回头就和小跟班一样跟着的少年对视上。

    一只手往口袋里插：“真想和我睡？”

    时烊不说话，就看着付坤，许久后才开口：“你以前不这样的。”

    付坤笑问：“不怎么样？”

    时烊脸涨的通红：“不会说这样的话…不会和我说这样的话…也不会和我接触。”

    “所以？”付坤饶有趣味地倚靠在长桌边，看起来痞气的很。

    “所以你以前是不是…讨厌我…我们？”时烊平日里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丝生动，他在焦虑不安。

    付坤叹口气，抬起手，修长的指尖撩起时烊遮住额头的刘海，往后梳，呆毛落下时，手掌贴着发顶，轻轻揉着。

    “讨厌什么？之前就是不熟，哥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怕什么？”

    头顶的灯光晕染在眉毛，糊出好看的睫毛剪影，时烊感觉这一切有些不真实，直到感受到头顶贴着实打实传递过来的温度。

    “上去睡觉。”付坤拍拍他的脑袋，转身把零食塞进一个大柜子里，突然瞥到角落堆着的几大箱牛奶。

    “等一下。”又喊住时烊，“坐一会儿，给你热一杯牛奶。”

    时烊就乖乖靠在厨房的门边等着。

    两个人都没说话，可气氛却是好的，不尴尬却也不过度亲密，就这样，安安静静，两个人都舒心。

    付坤把牛奶倒进玻璃杯里，递给时烊，由于比对方高大半个脑袋，微微低着头，安静看着对方喝完。

    付坤有了一种莫名其妙起来的养孩子的感觉，接过对方喝完的玻璃杯。

    “真听话，快去睡觉。”

    把玻璃被拿到水龙头下面冲洗，回头发现小朋友还乖乖巧巧站在门口，忍不住笑起来。

    “走吧。”

    两个人一起往楼上去，直到看见时烊进了房间，付坤才慢悠悠地晃回了自己房里。

    屋子里还是原来离开的样子，布局很简单，单调的灰，看着却是很舒服，至少是付坤喜欢的布局。

    随意进浴室冲了个澡，付坤一手拎毛巾擦头发，一手滑动着手机上的消息。

    今晚一共上了四个热搜，两个关于他的，关于如何把他这颗老鼠屎轰出too的，一个关于林轲程那个小破孩的，还有一个就是团体的。

    点进其中一个热搜，往下刷满了批判意味的评论——

    [今天的直播最倒胃口的就是付坤那个大垃圾！！明明是个糊穿地心的糊咖，有什么脸让孩子们等他！！]

    [今天的游戏大家都说好笑，我倒是看不出到底好笑在哪里！在座各位没有心吗？看不出这是活生生的队内霸凌？]

    [狗公司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发声？付坤果然是“私生子”吧！！]

    [一个空降，没实力没人品，到底是怎么进的too，我不李姐！！]

    ……

    付坤面无表情地刷过去，完全没往心里放，直到他刷到靠后的几条评论——

    [大家难道没在今天的直播里没发现小时的小心翼翼吗？不是说弟弟们不好，可是弟弟们都理所当然的觉得一些事是小时该干的，小时也才十八，为什么他要充当那个哥哥的身份？]

    [对对对，我们要求的不高，我们就希望小时也是可以被照顾的那个，可以做弟弟，得到大家的照顾。]

    [小时经历的已经很多了，为什么公司不可以对他好一点！！]

    停在屏幕上的指尖动了动，付坤把手机关上，把毛巾搭在一边的椅背，往床上扑。

    “时烊经历了什么？”他问7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