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茹栋的见证下，茹雪以最传统的方式直接白了肖云为师，这一次他是彻底狠下心来了，他让茹雪从现在起，就开始呆在这里，至少在一年之内不许下山，甚至电话联系他们都限定在了一个月一次。

用茹栋的话来说，那就是您随便管教，就是打死了，也不怪您。

茹雪哪里会愿意，让她待在这里十天半个月也许还行，可是一整年都待在这里，她还不如死了。

只是这件事哪里是她能做的了主的。茹栋甚至连年也不打算让茹雪在家里过了，今天起茹雪就留在这里。茹雪抗议，可是她的抗议根本没有半点用处。老爹是铁了心让自己在这里受磨练，而陈黑子和肖云更不可能替自己说话，她也就只能留在这里了。反正大不了到时候再逃跑就行了。

为了防止自己改变主意，茹栋这边很快就下了山，然后下午的时候就让人把茹雪的衣服之类的都送过来了。他还让人交代给了茹雪一句话，如果学不好的话，以后她就不用回茹家了。

天知道茹雪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而她对肖云的所有好感，在肖云给她布置的第一个任务之后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茹雪需要挑十桶水，给北墙边的苗圃那边浇水。

要知道从湖边到最北边的苗圃差不多有好几百米，而且山路七拐八拐，走到那里差不多需要一公里，十桶水，累死她也完不成的。她不想干，可是肖云有的是办法让她干。

肖云的直接办法就是放狗。

然后漫山遍野都能听到狗和一个女人哀嚎的叫声。

一个小时以后，茹雪就开始拿着扁担开始挑水了。

陈黑子对于这一切自然是不会管的，从今天一进来他就发现了肖云变了。

如果说先前的时候，肖云整个人都带着一股阴暗危险的气质，那么今天的她似乎已经将她灵魂之中的那些阴暗，甚至危险全都掩藏了起来，用一句话说，那就是有了一种深藏不漏的感觉。他忍不住问道：“喂，肖云，你是不是要破境了了？”

“破境哪有那么容易。”肖云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来，她现在是三品的修为，只不过她停留在三品已经是有些时间了，自己的境界根本没有半点松动，不过自从上次看到了茹雪的惨状之后，她的心态第一次发生了改变，而这些改变的确是让自己的境界有了一丝松动，但是要破境还早着呢。

“你不会真的想要收她为徒吧！”今天让陈黑子最惊讶的是肖云很痛快地就答应了收茹雪为徒。毕竟以茹雪现在的状况，最重要的还是低调，要是最后因为受了茹雪为徒反倒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迹，那么对她来说的确是算不上什么好事。

可是肖云对这件事不仅半点没有抵触的意思，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主动，这就让他有点看不懂了。

“少主，还有你看不懂的事情？”

陈黑子白了一眼肖云道：“喂，你要是再这么乱喊的话，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肖云哈哈大笑，不过她才不怕陈黑子，而是继续道：“你知道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想什么吗？”

“总不会是想着嫁人吧？”陈黑子信口开河道。

“这个我还真想过。”

陈黑子就是一愣，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肖云，眼中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来。从看到肖云的第一眼看是，这个女人就给自己一种危险的感觉，即便是她后来被自己用了潜龙勿用之后也是一样。

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觉得她的危险性越来越小，尤其是今天自己从她的身上竟然感觉不到一点的敌意。

要知道自己在她体内的禁制还在，除非她的修为高过自己太多，不然的话自己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你脑子坏掉了？”

“你的脑子才坏掉了呢。”肖云没好气道。

“你这变化未免也有点太大了吧。”

“大吗？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罢了。”

“说说看。”陈黑子直接席地而坐，他有点想听听肖云的想法了。

“你知道我看到茹雪的第一眼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吗？”

“什么？”

“我想到了我自己。那时的她就像是曾经的那个我一样，被一个人控制着，想要逃离，可是又逃离不得。你不知道，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曾经就想她崇拜那个人一样，崇拜着我的师傅，为了他，我甚至可以去死。可是后来我发现了，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我开始恐惧，想要逃离，可是每一次逃离，我都会被他追回来。就想被猫抓到的老鼠一般，然后丧失了挣扎的勇气。”

“我甚至想过，也许只有死才能逃脱他的控制。所以后来我落到你的手中的时候，我第一个想法就是死也绝对不让自己陷入到那样的状况之中，我真的已经受不了了。”

“那你怎么又改变了？”

肖云的脸上露出笑意来，她扭头看了以下远处的正在山路上挑水的茹雪道：“因为她，即便是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她的内心都没有放弃过，我曾经设想过，如果换成我经历她那样的事情，也许我已经死了。她都能活下来，我为什么不行。”

陈黑子沉默了，这个原因他能想明白。在茹雪最绝望的时候，在她的内心深处依旧存留者对于母亲，父亲甚至是亲人的眷恋，可是肖云不同，她从记事起，就被钱峰控制着。可以这么说，在她的世界之中充满着绝望，以及这个世界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