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萧点了点头。

    王将军都这样说了，那他的确有些想多了。

    ······

    吴州。

    恒耀公司内。

    HMSI研究所内，聂老把最后一行指令输入电脑之中，接着紧紧地趴在玻璃壁上，一眨不眨的看着里面，在超净玻璃箱内，有一坨液体状的银色物质——纳米体。

    这是拥有一定记忆性的纳米金属。

    用接地气的话说，它的主要物质是金属，可是是带有记忆性的软性金属，而其核心技艺就是纳米技术！

    按照理论估算，这坨其貌不扬的银色液体，应该可以自己塑造出一定的形状，例如长方形、圆形、三角形等等，不管是什么形状，都代表着成功！

    只要这金属可以自己改变形状，就意味着绝对的成功！

    从0突破到1的那种。

    “快啊快啊！已经第121次了，加油啊！”聂老喃喃自语，不停的咳嗽起来。

    可是金属完全没有自主反应。

    失望攀上聂老的脸色，但他没有气馁，而是重新输入代码。

    这时候，超净的玻璃箱内，落下一条小小的机械臂，在机械臂的顶端有一个电击器。

    按照他的设计，这种纳米金属体，应当具有自主意识。

    可如果没有自主意识，也并不意味着失败。

    ‘主动’和‘被动’，这是两个成功的关键点。

    想想看，纳米金属体虽然不会主动的去改变自己的形状，如果它做不到，顶多只能说明它没有自主改变的特性，可如果它可以避开某种特殊的攻击，也就是被动改变，那也是一种成功！

    电击发生器开始劈啪作响。

    啪！

    就在电弧穿梭的那一瞬间，聂老陡然发现，那银色液体，竟然避开了！

    它扭曲成了一个特殊的形状，避让到了一边，似乎在躲避电弧。

    聂老愣了愣。

    旋即狂喜。

    “哈哈哈！成功啦！成功啦！！！”

    聂老仰天大笑起来，但也在下一秒，他猛地弓下身子，不停的咳嗽起来，仿佛整个身体都在颤动，满面潮红。

    噗！

    一篷鲜血狂喷出去，把洁净的玻璃箱上喷的满是鲜血。

    聂老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苏醒。

    意识重回他的身体，聂老赶紧爬起来，他哆哆嗦嗦的在衣服里面摸索，掏出一张报告单。

    一看到那上面的时间，聂老顿时愣了愣，喃喃道：“没时间了······”

    大约在几个月前，聂老检测出了三期肺癌，已经扩散了，医生给出的时间，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但这事儿，他瞒着所有人，一个都没说出去，甚至于去看病，他也是绕远路去市里面的第一人民医院，而不是在恒耀园区的医院。

    这一切，他都瞒着李萧。

    “没时间了，没时间了······”

    聂老把报告单塞入怀中，又掏出纸把玻璃箱擦拭的干干净净，然后去厕所把自己身上清理干净。

    等到一切完成之后，他坐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

    愣愣的看着那银色的液态金属。

    “李萧，我的好徒弟，你放心吧，我就是死，也要给你把这个东西搞出来的！”